吗?”不规则的断句中,偶尔有破碎的气音流泻。
季冕哑声道,“我没忘。但是小峰,你不明白,人的手一旦染黑了,永远都洗不白。”
话音刚落,肖嘉树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戳了一下,那是凌涛将匕首捅入了凌峰的心脏。他立刻咬破藏在舌下的血袋,鲜血混合着眼泪和鼻涕,慢慢滑落在季冕的西装外套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却没有焦距,眼前仿佛出现了幼时的那一幕——他和哥哥躲藏在安全屋里,父母正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而哥哥自始至终都捂住他的眼睛,不准他看上哪怕一眼。他说:“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如今,他们长大了,但他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一直被困在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永远没有办法走出来。想到这里,他的眼眶终于干涸,再也没有眼泪滚落,也没有光芒放射,涣散的瞳仁里却久久残留着一抹悲哀。他死了。
镜头顺着他的后脑勺滑到后背,一只骨节泛白的手握住一把匕首,尽数扎进他的心脏。
这一幕结束了。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罗章维盯着显示屏,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