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货架上拿了一条新毛巾,端到明月面前。
“先洗洗吧。”
趁着明月洗脸的功夫,红姐把明月之前放在糖罐下的纸钞推过去,“你瞧不起姐?”
明月抬头,神情窘迫地解释说:“不是,红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红姐冷哼一声,“赶紧给我收起来,以后,别给我弄这一套!”
明月乖乖把钱攥在手里。
“这不就对了。”
灯下的红姐笑纹很深,凤眼微眯,气场十足。
“大妹子,我知道你心气高,受不得这种委屈。可你想过没有,怎么去告那畜生!去县里告吗?可你又拿什么去告?”红姐还剩几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就算告赢了,你就真赢了吗?那些数不尽的流言蜚语,就像是长在身上的毒瘤,一直溃破流脓,没个愈合的时候。
明月张开嘴,想辩驳,却发现除了自己身上的擦伤和淤青以外,的确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可以告倒宋老蔫。
却又不甘心,于是低声说:“我可以拍照,请求法医验伤。还有他绑我用的布条,我可以去找回来,我……”
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从红姐的眼睛里透露出的讯息令她感到深深的绝望,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没了底气。
她能折腾得起吗?能吗?
红姐盯着她瞅了半晌,忽然,走上前,把可怜兮兮的明月一把揽在怀里。
“唉,既然没什么损失,就忘了吧。别再去想了,你这样折腾下去,只会让关山更加自责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