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目光。
一泓深黑里像是藏着万语千言,在关山看来,就是一言难尽。
可她的表情却又出人意料的轻松,嘴角轻扬的弧度,微翘的鼻尖,透出一丝狡黠和顽皮。
他在想,他该怎么开口。
她却低下头去,手指捻着针快速翻飞,缝起了衣服。
“你不用绞心脑汁敷衍我,没用。就是没有郭校长找到的这根布条,我也能猜到是你。因为在这座大山里,只有你和郭校长会为了我拼命。我这个人看着有点傻,其实一点也不糊涂。谁实心待我,谁值得深交,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郭校长就是值得我深交的朋友。郭校长是长辈,我就不说了。但是关山,以后,别这样做了。为了教训那头畜生,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值当。”明月低着头说。
关山抿着嘴,像堵墙似的立在屋子中央。
明月抬头瞅他,指指他背后的箱子,笑着说:“你坐啊,我这儿还得一会儿。”
看到关山腰板挺直,双手垂放膝头的标准坐姿,明月暗自感谢了一下宋华,她送来的箱子既能放东西又能当椅子,真是好。
明月低下头继续做活儿。
三寸长的口子,
屋里头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与一般人不大一样,清浅而又缓慢。
过了一会儿。
他突然开口道:“你值得我这么做。”
说完,不等明月反应,就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