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爹身子重要,不急的,家里的钱够交费吗?”
“足够了,你别担心。”苏醒刚才翻看了钱袋子,里面有三十五块钱,他自己身上还有十二块钱,他出医院时,医生说大概二十几块钱。以防万一,他把家里的钱都带上了。
临走时,他又捏了捏红梅的手,“你在家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就行,啥都别担心,找不着东西就问福子和庆子。”
红梅笑了笑,“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路上开慢点,夜里路黑。”
“嗯。”苏醒点头。现在有老婆了,他才不会瞎开呢,老婆在家等着他,他比啥时候都知道要珍惜生命。
红梅本想问,后天他们能不能按时回门,但问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公公的身体更重要,到时候她自己先送弟弟妹妹们回家也行。
苏醒走了,这下红梅不再担心什么,心情愉悦了许多,也感觉到浓重的困意,她和秀梅、腊梅赶紧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红梅就起来做早饭,秀梅和腊梅在旁帮忙。苏福和苏庆昨夜熬了瞌睡,直到粥煮熟了还没醒过来。
秀梅忍不住发牢骚,“姐,你瞧他们哥俩没心没肺的,太阳这么高了他们竟然还睡得着,也不知道起来扫扫地。屋里到处都是瓜子壳、花生壳,我和腊梅已经全扫过了,但屋外的鞭炮渣屑我和腊梅不好去扫,叫左右邻居瞧见还以为我俩想做他家的人呢。”
红梅戳了戳秀梅的脑门,“你脑袋瓜里想的东西还挺多。”
腊梅坐在旁边吃咸萝卜条,跟着说:“我觉得苏家四兄弟也就姐夫勤快,那个福子呀庆子呀喜子呀,都挺懒的。”
红梅瞪她,小声道:“别没大没小,他们都比你大,你可不能福子庆子喜子这么叫,你要叫哥。咱们先吃,然后我去屋外扫鞭炮渣屑,到时候他们还没起的话,我就去敲门,你们不要议论他们。”
腊梅“哦”了一声。
秀梅懒得听她姐嘱咐这些,直接盛粥吃。
红梅又道:“腊梅,你去把小军和小东叫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俩怎么还没过来吃饭。”
吃过早饭,红梅扫着地,苏福和苏庆听到动静终于醒了。苏庆吃过早饭就不知去哪了,苏福则缠着秀梅。
“秀梅,我家前面那条河挺宽的,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河有啥好看的,这么冷的天,不去!”
“我骑自行车带你去镇上玩怎么样,我们云桥镇比你们红枫镇大,店铺也多。”
秀梅摇头,“不去,不买东西逛什么店铺。”
苏福有些失望,又说:“谁说不买东西,看见喜欢的就可以买。”
这话一出,他自己就怂了,他身上只有几毛钱。
秀梅瞥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挣钱,你家里的钱不要留给你爹洗胃吗?”
苏福无话可说,只好带小军和小东满村子里玩。
红梅害怕得脸色惨白,浑身抖了起来,“苏醒,他……他不会真的死了吧?你咋出手那么重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苏醒颇有经验地说:“你放心,他死不了,被打懵了而已。他调戏我的未婚妻,难道我能干看着?”
“你打他几下就算了,可你一个劲地猛打,我拉都拉不动,哪怕你心里有数打轻一点呢!你看,他还没醒,不会真是……呜呜……”红梅吓得哭了起来。
她是怕出了人命,苏醒要被抓住坐大牢,或许还要判死刑。关键是,苏醒是因为她才动手打人的。
苏醒见红梅哭得厉害,整个身体都抖得不行,车上的人也都吓得不敢看。司机开始不知道咋回事,见有人倒在地上就停了车。
“大家别怕,别怕,他没事,我捏着劲呢,没下狠手。”苏醒平息一下乘客们的紧张心情,然后过来推一推油头小伙子。
司机过来瞧了瞧,也不想惹事,只是说:“你这人脾气太臭,出门在外别动不动打架,教训他两下就行,见好就得收手,瞧你未婚妻被吓成啥样了。”
苏醒推了两下,小伙子被推清醒了些,但他被打了,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起来,装也装作被打得很重,事实上他脑袋确实很痛,腰也痛,背也痛。
其实,他怕自己再被苏醒打。
苏醒见他明明睁了一下眼还不起来,就站起来用脚踢他,“你没事就起来,我都看见你睁眼了,再装老子真要踢死你!”
油头小伙子就是不起,苏醒用脚对准他的腚,倒是没对准他的脑袋。
他准备踢时,红梅一下将他拉过来,还哭着呢,说:“苏醒,我求你了,你别再打人了!他要是真醒了,你就把他扶起来吧,别再打了。”
苏醒见红梅哭成那样,自然不会再动手。他把油头小伙子拉起来坐好,小伙子也装不下去了,看着苏醒那么壮,他也知道打不过,捡起那把水果刀装进口袋里。
油头小伙子痛得揉脑袋、揉腰、揉背,可越想越亏得慌,他不敢找苏醒,便对着红梅说:“我脑袋都被他打肿了,很有可能打傻了,估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