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便……”
“不骗你能哄好庄姑娘,你能去干这事?”青芜笑容如常,一张金钱饼已吃得干干净净。她放下那油纸包,端起已不是那么烫的茶水抿了一小口,道,“我看得出从歙州离开时你便有心结,加上你平日作风,与那些名门正派的老顽固完全背道而驰。如此一来,你一心弥补庄姑娘,我不提醒,一时未必能够易位而处,去思考这些老顽固的面子。”
萧璧凌摇头,神情略显懊恼:“想不到又被你摆了一道……”
“过奖了。”青芜莞尔。
“可是照你这么说,子滢岂非也要受累?”萧璧凌若有所思。
“未必,”青芜收敛笑容,“段逍遥的确欠收拾。”
“此话怎讲?”
“我说萧大侠,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青芜摇头叹道,“你就丝毫不觉得,是段逍遥一直高高在上,处处牵制着庄姑娘吗?”
萧璧凌不言,蹙眉陷入沉思。
“我看庄姑娘可委屈得很,真身求而不得,便只能拼死保住一个幻影,哪怕受尽委屈,也舍不得放开。”青芜说完,便即扭过头来,对上萧璧凌疑惑的目光,“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
“庄姑娘心里仍是有你的,”青芜仍旧与他对视,道,“若是毫无嫉妒之心,那姓段的为何要跟你过不去?以他那般自以为是的性子,分明应当显摆啊!”
“可我什么都没……”
“你到底把庄姑娘怎么了?”青芜不得不好奇起来,“她如此执着,连我都觉得有些可怕。”
“我真的没干什么。”萧璧凌扶额叹道,“可我空口无凭,你也未必会信。”
青芜不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去挑起萧璧凌的下巴,这一举动,直让萧璧凌猝不及防,几乎是跳起来躲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青芜瞧见了他耳根处那一抹迅速浮起又迅速褪去的红晕,立刻摆手道:“你可以说了,我什么都信。”
萧璧凌不言,径自把矮凳拖到了离她远一些的地方,这才长舒一口气,方才坐下。
从他认识庄子滢,到她身陷情网苦苦追寻,中间的事也并不算长。萧璧凌为求不伤庄子滢清誉,逐字逐句都斟酌过,将所有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青芜听得蹙起眉来,过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你的确比那个段逍遥靠谱得多。”
“嗯?”萧璧凌一愣。
“没什么,”青芜抿嘴一笑,“其实呢,萧大侠,我今天根本没有出去。”
“你……”萧璧凌不及开口,一块喷香的金钱饼已经被对面的女子塞进他嘴里。萧璧凌愣了愣,垂眼却恰好对上她的目光,被伪装的画粉遮掩去所有清丽姿色的细长眼眸,弯出的弧度却恰到好处。
萧璧凌看得愣了一瞬。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格,在屋内的桌椅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萧璧凌敲响青芜房门后,等了许久才听到回应。等她唤他进屋,却看见屋里的人不知伏在窗前,对着窗外的街道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萧璧凌不解上前,却见青芜回过头来,狡黠一笑,道,“庄姑娘怕是又逃婚了。”
“你看见什么了?”
“有几个六合门的弟子,在街上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人,有些着急的样子。”青芜莞尔,“你见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婚礼才告吹,人姑娘就迫不及待离开家了?”
“你除了拿我寻开心就不能想点好?”萧璧凌蹙眉,似有不满。
“你这么紧张作甚?”青芜的笑又快憋不住了,“不同你玩笑了,我还要去把玉兰给找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