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
“那么,解药你到底给不给呢?”
萧璧凌昏睡之前,仍旧未曾释怀,冯千千口中的“她”是谁。
他心下明了,唯一可能出手接应他,而反应又那般迅捷之人,只有青芜。
可是,如若他看得到她如今的情形,大概只会心疼死。
此刻的青芜,仍旧在京西南路一带徘徊,在这个冬日里最寒冷的时节,屡发寒疾,纵使用着柳擒芳所给药物,也难以完全抑制。
在刚离开扬州那几日,她一直靠着那些药物压制着体内寒疾,可到了如今,效用却已越发微弱了。
即便是在这放晴的午后,她也只能蜷缩在客舍之内的卧榻铺上,昏昏欲睡。
她已有多年未做过这么长的梦,从记事到几次搬迁,父亲与母亲的争执,兄长的无礼,姐姐的保护,仿佛自己一夜之间就从那个贪玩好动的小女孩,变成一个背负血海深仇,漂泊江湖的冷血杀手。
她记得从前和姐姐二人,透过墙缝里偷看庄里那些少年练功,私下里评议他们身手高低,姐姐还会与她打趣,说是自己也一窍不通,还怎去嘲弄他人?
可她却机缘巧合记下了许多招式,在日后习武时加以致用,不论是师父或是旁人,无人不感叹她是习武的良材,但又有谁会知道,如果可以让姐姐活过来,她宁可不要这些。
梦醒之后,几近虚脱的她仍旧慵懒倚在卧榻头,无力望向窗外,望着满目灼眼的阳光,眸光渐黯。
“锥骨之伤……加上那笔悬赏……他是不是已经死了?”青芜喃喃自语。“为何会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长叹一声,现有的线索,始终少得如此可怜。
此番相别,何止山长水远,或许,更是生死之遥。
她定了定神,却隐约见得窗外有人影晃动,当下眸光倏地一紧,一时之间,顾不得寒疾之苦,翻身下榻,跑上前去用力推开门扇,低喝一声:“谁!”
话音散尽,并无任何回应。
连同方才依稀可辨的呼吸声,亦已完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