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星儿背叛夜明宫一点也不稀奇,只是那个给她传信,让她现身促成此事之人,恐怕也未曾想到她会如此蠢钝,直接把戏给唱砸了。
再看人群当中,好似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这女人来历不明,又说这么些挑拨离间的话,分明就是魔教派来的奸细!我看,不如将她关押起来,好好拷问,看玄澈那厮究竟打算干些什么,我们也好做对策。”
“就是就是,不过,她还说那谣言是夜明宫所散布,裘慕云那个老不死的,的确是个狐狸精,看画像上那小白脸又细皮嫩肉,说不定……”
“那你说,这事是真的吗?”
“我看叶庄主不像在说谎,要我说呀,这……”
唐远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着实听着心烦,便即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对玉星儿说道:“玉姑娘,并非我等有意要为难你,只是你说这些话,可有何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叶庄主……他们怎么都不承认呢?明明不是这样的……”玉星儿不会辩解,只知道哭。
“对了,”边修明像是忽然想起何事,道,“我记得,当初扶风阁曾派人调查此事,之后那玄澈,也的确是从扶风阁的人手中将人抢走,恰好这扶风阁也在金陵,又与沐剑山庄交好。倘若张公子真是当年遗孤,便当立即认出来才是。”
这话说完,那些人都不看叶枫了,而是全都朝萧璧凌看了过来。
“看我作甚?”萧璧凌一脸的莫名其妙。
于是那些人都去看李长空了。
可他们却忘了,李长空入门年月甚短,哪里会认得沈轩?
他连戏都不用唱,只摇头骂了一句:“一派胡言!”
“你们说谎!你们分明就知道……”玉星儿抽抽搭搭说着,后头的话根本没有说清楚,连站在她身旁的人都只能听到混沌的咿咿呀呀的声音,鬼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萧璧凌摇头轻叹。
“你们认得?”萧清玦小声问道。
“谁跟她扯上关系,一定会倒霉。”萧璧凌道。
“那你可知她是何人?”
“夜明宫的弟子。”萧璧凌漫不经心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茶盏,将嗓音压得极低。
“既然是夜明宫弟子,又为何会将所在门派置于水火之中?”
萧璧凌摇头:“我也想知道。”
萧清玦听罢,眉心却渐渐蹙了起来。
“也是可怜。”萧璧凌轻叹一声。
不管是由于对沈茹薇的感情而袒护也好,嫌恶沈轩也罢,他还真不觉得裘慕云如此教训沈轩那废物有什么错,再者那些江湖人一个个道貌岸然,整日自诩侠义,暗里却不知都做过些什么勾当,争这个抢那个,被人耍了岂非活该?
只是如今玉星儿既然把话说出了口,那么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夜明宫多多少少也算是把这些名门正派都给得罪了。
到了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岳鸣渊忽然发话:“玉姑娘,且不论那位张公子身份如何,可你既然说了,这位张公子被夜明宫主折磨多年,那么你二人又是如何相识的?若姑娘是夜明宫的人,又是为何要如此揭发裘宫主?倘若不是,又如何进得了那守卫森严的夜明宫,与张公子私会?”
“不是的,我……我八年前捡到了他,给他疗伤,我……我们在一起多年,可是裘婆婆却非要把人抢过去,我,我无计可施我才……”
“那么,姑娘既然早就知道张公子是何身份,却为何不在他遭人掳掠之前来向叶庄主求援?”岳鸣渊继续问道。
“他说当初追杀他的人自称是沐剑山庄的下属,要斩草除根,之前都未出什么大事,怎么敢说出来呢?我是走投无路才……”
“你胡说八道!”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岳盈香忽然跳了起来。
她是岳鸣渊的独女,岳鸣渊在沐剑山庄中的地位,又是举足轻重。是以跟来此处,一半是游玩,一半是凑热闹。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方才还没说话,突然之间便如此激动,又是为何?
萧璧凌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
“爹!”岳盈香不顾丈夫拦阻,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父亲跟前,拉着他衣袖道,“这个女人胡说八道诬赖我们,你一定不能放过她!”
在旁人看来,此事或许还算正常。
沐剑山庄里头那些事,他们并不怎么关心,杀没杀人,为何杀人,和其他门派,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岳鸣渊却有那么一瞬,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女儿。
“闭嘴,退回去!”岳鸣渊的低喝声很是严厉。
岳盈香似乎是吓坏了,直接便僵在了原地,抓着父亲衣袖的手也忘了松开。好在吴少钧还不算傻,立刻便上来把她拉了开来。
“这女人的来历。的确是可疑,不知诸位如何看待?”岳鸣渊抬眼,似乎是在向众门派请示。
“难得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