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愣了愣,睁眼回头去看,正是萧璧凌。
“先把鞋穿上。”萧璧凌从一旁拉过一张长椅,不由分说摁着她坐下,便蹲下身去,放下手中鞋袜,托起了她那只受伤的脚。
寅时刚过不久,客舍里的伙计也才起卧榻打扫,空荡荡的大堂内,除了一个跑堂的伙计,便只有萧、沈二人。
“一点小伤,不碍事。”沈茹薇本能想把脚缩回来。
在二人定情之前,她还时常会对萧璧凌做出些挑逗之举,那时的她也当真认为,除却所合作之事,彼此只是萍水过客,仅点头之交,不过尔尔。
之后即便选择相守,她也始终将自己视为所向披靡的强者,对他只有保护之欲,却从不曾想过,要受他呵护。
她天生是这样的性子,以至于真的被人捧在掌心,悉心照料,反倒有些不习惯。
萧璧凌不知沈茹薇心绪浮动因由,只当是她害羞,便握着她伤脚脚踝,向那跑堂的伙计讨了盆热水,将她脚心伤口周围的碎石泥灰都擦洗干净,上过金疮药后,仔细包扎好,方才给她穿上鞋袜。
“柳华音……多半已经出城了。”沈茹薇懊恼道,“早知道……那支发簪就不该带在身上。”
“带不带都一样,点翠轩已付之一炬,放在哪里,都保不住。”萧璧凌又打了盆水洗净了双手,这才起身扶她,“先回房把衣服换了,我去联络飞云居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把柳华音给你找出来。”
“你不是不想再同他们打交道了吗?”沈茹薇不解。
“你换了身份,马帮的消息再也无法为你所用,那支发簪是你娘的遗物,总该替你找回来才是。”萧璧凌搀扶着她,柔声道。
“不必那么麻烦了,”沈茹薇长叹,“此事,往后再议,我先把衣裳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