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尚且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是白煜?
成碧涵的性命他倒没有多在乎,可既然玄澈要逼问黎蔓菁所在,这个“伤害”了自己多年的师父,同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于是这才有了玄澈带人围困黎蔓菁等人这样一幕,而白煜也并未因为出卖师父而被放过,而是被直接带到了黎蔓菁跟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黎蔓菁多年不问世事,即使上回到了雪山,也不曾与玄澈亲自照面,当然不认得这厮。
“黎掌门不认得我不要紧,”玄澈嘴上虽这么说,脸色却变得阴鸷渗人,“听说唐掌门也在此处,倒不如让本座做件善事,送你们师兄妹一同下地府,同上一任的冯掌门见一面,好把当年的那些糊涂账,都理理清楚。”
“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出去,生死自负。”黎蔓菁瞥了一眼被高昱、余舟二人搀扶出门的唐远,冷哼一声,道。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唐远叹道,“这厮正是镜渊的尊主玄澈,如今前来恐怕是……”
“我不在意,总而言之,杀了他就了结了,是不是这么回事?”黎蔓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截了当道。
唐远听罢蹙眉,一言不发。
玄澈听到这话,反倒笑出声来,随即双手轻轻一击掌,便有几个手下一齐押着两个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成姑娘!”程若欢脱口而出。
就在上山之后,因对高昱对程若欢的称呼好奇,成碧涵早便向高昱等二人询问过此事,然虽了解程若欢与常人有异,她却丝毫没有介怀,反对受了伤的她关心有加,是以才短短两日不到,二人便已似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亲近。
“这丫头悄无声息都有人关心,可白大侠你呢?”玄澈阴阳怪气冲白煜说道,“果然,师徒情分,比什么都靠不住。”
黎蔓菁已然猜到是白煜泄露自己所在,对这逆徒只剩下了绝望。
因此即使白煜依旧不肯认账,她心下的天平,亦已明确了方向。
“这姑娘又是谁?”唐远不明就里,望向高、余二人。
“她是……”高昱不便言明成碧涵身份,便只得咬牙把后头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丫头既然能待在云梦山上,就不是一般人。”玄澈伸出一只手指挑起成碧涵下颌,讪讪笑道,“不如,就用她来开刀?”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轻吒响过山头,玄澈猛然回首,却见寒光乍起,晃过眼前,气势如虹,力贯山河,指向玄澈右肩。
玄澈向旁闪身,方知此剑为虚晃一招,那剑锋动作在他之前,早已倾斜,削向其眉心,玄澈避让不及,只得顺手拎起一个手下挡在跟前,随后便见血光飞溅,那手下的头颅与身子,顷刻间便分了家,脑袋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地滚到门前的篱笆外,撞上竹篱,方停止不动。
玄澈气急败坏扔下手里仍在喷血的尸首,去看那出剑之人,瞧见的却是一张略显沧桑的女子脸庞。
“你他娘的是……”玄澈尚不及问完此话,便听到数声惨呼,回过头去,却见之前押着成、白二人的那些手下,已悉数被打翻在地,而救下二人的程若欢,亦已携着成碧涵退入院中,交给高、余二人。
至此,黎蔓菁甚至还未动过一根手指头。
瞧见荆夜兰现身,白煜的眼眶稍稍瞪大了些许,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瞳底还夹杂着不安。
“你是个什么东西?”荆夜兰对玄澈说的话,与黎蔓菁出奇一致。
玄澈听了这话,先是沉默一阵,随后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是荆师姐吗?”程若欢对荆夜兰问道。
起初她还以为,当年之事,白煜多少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可如今对比一番,那个只知怨天尤人的师兄,所说的一切多半都只是他一人的臆想而已。
荆夜兰朝她望了一眼,略一点头:“小师妹,多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陪伴着师父。”
“原来……”程若欢过去始终觉得,荆夜兰受尽折磨,当是除了洗雪沉冤之外,半句话都听不进的性子,可当真面对面的时候,即便她说的话都寂如死灰,骨子里却是这般柔和。
这样的好女子,背负了一辈子的谣言,白煜还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如果这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么就先来说说我们的事。”荆夜兰径自绕过玄澈,走到几人跟前。
玄澈手中没了人质,加之适才着了她的道,无法分辨深浅,更何况黎蔓菁到现在还不曾出过手,因而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雪山之上他已吃尽了亏,同样的事,他绝不会再办第二次。
“既然今天是你们师徒团聚的日子,那么本座就不打扰了。”玄澈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挟持人质的把戏,玄尊主不是第一次玩了罢?”唐远冷哼一声,道,“怎么,还想走吗?”
“黎掌门,此人坏事做尽,万不可放过他啊!”高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