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璧凌将身子向右微微一侧,手中玄苍出鞘,向上一挑,剑尖穿入鞭梢因惯性弯出的那个半圆之中,向内翻转旋绕,在顶端生生打出一个结来。
只听得几声叮叮当当的脆响,玄苍剑刃已然脱出那鞭梢小结,与此同时,那小结之中断裂的倒钩也纷纷脱落坠地,想是这玄苍锋芒太盛,对这分明相克的软鞭也起了作用,将倒钩削去不少。
其余四人见状,即刻上前协助同伴,一个个凌空翻身跃来,分落在萧璧凌周身,四面八方,将他团团围在中央。
“你们可当心点,别伤了他的脸。”无尾娇嗔道。
“咱们的目的是捉住那个女人,等拿下这小子,给你随意处置便是。”斑蝎的脸上满是溃烂的灼伤疤痕,看着着实叫人倒胃口。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倒是先替我安排好了。”萧璧凌口气异常淡漠。
那个叫做守宫的男人率先拍出双掌,这厮戴着两只铁手套,而这一双铁手套的手心,各斜列着三排约莫一寸宽,半寸高的利刃,这样的手套莫说用掌,即便旁人只是被他摸上一下,都要皮开肉绽。
萧璧凌横剑隔开他这一双铁手套,抬足踢其下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回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赫然是百足挥出一条二指粗的铁索,那铁索表面黑光粼粼,显是喂了毒的。
眼见守宫被这一踢逼退,萧璧凌也得了空当向下闪避,然而紧接着银环那蛇信般的长鞭又一次张牙舞爪向他袭来,纵错步疾退,也仍旧未能避免被那倒钩挂住衣襟,本就因苏易此前大力撕扯而松垮的领口,被这倒钩一撕,便立刻松塌翻了下来。
那无尾“哟”地一声,语调兴奋不已:“看你衣衫不整,浑身是血,却又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可是在哪与那丫头快活过了?”
“污言秽语。”萧璧凌眉心一紧,提剑朝她刺出,却见她动也不动,只是张开大嘴,“噗”地吐出一团不知什么东西。
萧璧凌立时旋身退避,险而避过。
只见那团乌漆墨黑的东西掉在地上,登时升腾起刺鼻黑烟。
“你这不是蟾蜍,是乌贼罢?”萧璧凌已有许久没有没逞过这口舌之快,话一说完,那个一直不曾出过手的斑蝎便黑了脸,张开手中一对铁钳,欺身朝他扑了上来。
这帮浑人满身带毒,萧璧凌须得处处防备,是以不便近身,然而他们占了这等优势,还以多欺少,委实难缠。
除去无尾,其余四人几乎是一齐攻上,萧璧凌将玄苍及其剑鞘分左右两侧各自架开这四人的攻势,却因着那些兵器错综复杂的结构而死死夹在一起,不得脱身,然而此时若弃了兵刃,无异于自投罗网,便只好继续僵持着。
无尾看着这一切,脸上渐渐显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踏出姗姗的步伐,摆动着腰肢,一步步走到几人中间,正对萧璧凌而立,目光与之对视,一字一句问道:“你方才,说我是什么?”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神情陡变,正待张口吐出那如墨汁般青黑浓稠的毒液时,神情却蓦地僵住了。
萧璧凌定睛一看,却见她那张血盆大口正被一块倏然飞来的,烧得通红的木炭塞住,顿时肉香四溢,升腾起一阵白烟。
“张口就要吐人口水,这种打法,不应当市井泼妇用的吗?”
沈茹薇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仍旧坐在那张石板长椅上,一旁则是路边摊贩刚换下来,还没烧干净的一盆木炭。
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把火钳。
无尾被这木炭灼伤了嘴,当下连连后退,可那木炭却偏偏黏在了她的嘴上,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只好伸手去拨,那木炭表面冷却后粘连着她的皮肉,撕下的那一瞬间,带下她嘴边一大块皮肉,嘴唇几乎已不复存在,巨大的豁口下,是被熏黑的牙齿,与一大片血肉模糊。
斑蝎率先松了兵刃,退到无尾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而少了这一人,萧璧凌也终于能够从这缠斗中脱出,横剑扫向三人腰腹。
守宫退得稍微慢了些,小腹登时便被玄苍剑锋划开一道长痕,皮下血肉登时向外翻出,鲜血随之喷涌。
“该死……”守宫连连退后,扔下一只铁手套,扯下衣角草草裹住伤口。
萧璧凌见这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露出古怪的神色,心下顿感不妙,即刻向后退出三尺开外。
“他们的手……”沈茹薇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那五人的右手上,都戴了一只薄如蝉翼的白色手套,此时正有序摆开阵型,从那手套之中延展出数条白色丝线,在空中交汇,结成一张巨网。
随口各占其中一角,将那巨网铺天盖地向萧璧凌抛了过来。
“五毒……哪里来的蜘蛛?”萧璧凌极力向后闪避,衣角却还是被那巨网沾上,这丝网黏性极强,衣摆一沾,竟似摆不脱了。
眼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