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笑不出来,“怪只怪我自己,当初年少无知,到处惹是生非。”
“你们不必怨来怨去,”周素妍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插嘴道,“世间之事,变幻无常,除了施害之人,皆是无辜。韩颖母子与鬼烛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你们已受其害,又何苦替他们担这无端罪责?沈轩的事,真要怪罪起来,秦阁主也难辞其咎,他当年怎么就不想想把茹薇救回来,如此根本不需耗费柳前辈精力,说不准还能更早查清真相,难道不是吗?”
萧璧凌听罢摇头,一言不发,目光又回转到萧清玦身上。沈茹薇心中俱是不忍,已然将脸别到一旁。
阴差阳错误尽此生者,偏偏从未伤人害人。
英年早逝,多是善人;逍遥自在,却是恶徒。
天理何在?
周素妍垂眸望了一眼仍处于昏迷当中的萧清玦,摇头叹道:“以他这般心性,当早已看淡此事,虽然可惜,但他此刻若是醒着,必然也不愿眼见你们如此自责。既要为他着想的话,好生照顾,再等候时机除去那些祸害,便算竭尽所能了。”
话音落地,屋内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而另一头,柳华音已将柳擒芳送回房中休息,自己则去灶屋煎药,宋、许二人在一旁打着下手,也都出奇地安静。
“方才沈姑娘似乎也有些失态了,”宋云锡忽然开口,“她从未向人提过沈轩的事,难道兄妹之间,也会有深仇大恨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许玉兰吐了吐舌头,道,“反正我知道的最少。”
“既然如此好奇,为何不直接去问?”柳华音不解道,“你那个师兄肯定什么都知道。”
“可现在病的是他兄长,这时候去找他……还是算了罢。”宋云锡略一思索,还是摇了摇头,“近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恐怕都照应不来。”
“那你内伤的事呢?也不打算找他?”许玉兰问道。
“已经调理过了,我与他情形不同,只是逆行真气伤了经脉,算不得什么大事……”
待得汤药煎好,柳华音便端了送去房里,只看见萧璧凌仍旧守在床边,沈茹薇则倚着门框,望着庭中雪景,沉默不言。
周素妍接过汤药递到萧璧凌手中,道:“你好好照顾他,其他的事,暂且交由我来料理。”
“可你的腿……”
“已无大碍,”周素妍道,“萧清瑜不认得我,很多事情,由我去做也会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