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他赶紧上前问道。
安娜听到仆人的问话,愣了一下。
她看着大门,手还放在扶梯上,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依旧担忧。
她镇定了一下,问:“先生回了吗?”
“还没有呢,夫人,已经十点了,”他说到一半探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才继续说,“这么大雪,先生怕是今天不回来了。”
安娜点了点头,她觉得仆人的话语是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仆人似乎看出了安娜的担忧,他咧嘴笑了一下。
“先生不会有事的,以前也有过几次,那雪比今天还大诶,先生就是在市政厅旁边休息了一晚才回来。”
“恩。”安娜笑了一下。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脚转身,想要上楼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打开,门厅跑了进来没多久又跑了出去。
安娜听到声音又转过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她走下剩余的几步楼梯。
黑洞洞的门口,一些雪花乘机钻了进来,一碰到地面就将身体垂落了下去,没多久就化成了雪水,使得门口那一小块地方变得湿滑起来。
安娜的步伐减慢了。
她的心情非常焦虑,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做母亲的责任感又使得她必须保障自己的安全。
值班的仆人也瞧见了那湿滑的地面,有些害怕地瞧着安娜,见后者没事才松了口气。
他刚想说什么,几个人影已经从院子里面过来了。
不需要猜测也能知道那是谁。
只是,那位一向喜欢迈着固定步数进来的先生,走得有些缓慢,一旁的门厅还跟得紧紧的,好像在担心什么。
“亚历克塞!”安娜喊了起来。
这声音刚落地,人影已经踏进了门口,夹裹风雪进来了。
安娜的眼神落到了卡列宁的脸上,脸色有些发白,只见卡列宁的眼角有一点破损,额头更是高高的肿起来。
就在安娜想快步走过去的时候,卡列宁已经先一步,几乎算是跑一样的走了过来。
他搀扶着安娜,好像她才是那个受伤的人一样。
“你受伤啦!”安娜说着,双手已经本能地抓着卡列宁的胳膊,但又下意识地松开,她看到他受伤了,怕抓疼了他,但是卡列宁拉着她的左手。
“并不严重,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快速吩咐仆从。
“这地面太湿滑了,关好门清理一下。”
“是,先生。”仆从快速回答道。
“要给您找医生过来吗?”仆从问道。
卡列宁摇摇头:“雪太大了,明天再说。”他说完把视线又放在安娜身上,后者正抬起手,看起来想要确定他的脸是不是很严重。
“雪有点大,路上打滑了,不小心就撞到了马车的门把手。”他简单又快速地说道。
“也要稍微处理一下,我去拿药箱。”安娜心疼道,想要去拿药箱,但是卡列宁阻止了她。
“安娜,药箱在卧室里面。”他提醒道。
安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她来不及想,只是点点头,想要拉起卡列宁的手带他上去。
“不着急。”卡列宁低声说。
“但是……”安娜有点无措,她的心跳得有点快,不知道是怀孕还是怎么得,她觉得有些头晕,想要说什么,脑子却像是卡壳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她被轻轻地拉入一个怀抱。
“没什么大事,安娜。”
卡列宁轻轻地安慰着。
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好了。”她说。
卡列宁松开手,他想牵着安娜,后者却更快地拉起他的手,好像她才是更加强壮的一方一样。
“我们去卧室给你上药,明天再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她对卡列宁说完以后,又对仆从表示,让他去厨房煮一个鸡蛋等会拿纱布一起送过来。
说完之后,她拉着卡列宁的手,努力让自己每一步都踏稳了再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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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面。
烛光安静得仿佛不知道外面正在肆意地飘扬着雪花。
眼角的伤口处理好了,安娜坐在椅子上,用剥了壳的鸡蛋为卡列宁揉那个青肿。
“有点好笑。”她突然说,然后就笑了起来。
卡列宁不像普通人一样听到这话就要下意识去镜子面前瞧瞧自己的样子,而是抬起手,握住了安娜的手。
“没什么大事,安娜。”
“我知道。”安娜的笑容突然收敛起来,声音低低的。
“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她说了一半又补充了一句,“最近都有些担心。”
“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才赶回来吧?”
卡列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