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道都敢硬杠，别说他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帝盟十祖了。
第三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便为女帝鞍前马后上百年，依旧是一颗随意都可丢弃的弃子。
帝盟十祖中，唯有第一祖和第二祖例外。
一个身份特殊。
另一个身份更特殊。
事实上，若无女帝姬九凤，他第三祖早就在天道雷罚下，化作飞灰。
女帝对他下杀手动杀心，他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
鬼魂扭曲变形，身躯也开始龟裂，濒临崩溃。
濒死之际，他这脑袋瓜子也算灵活。
“林剑之”三个字脱口而出，如同一道响雷，在帝宫炸裂。
帝盟十祖面面相觑，第一祖和第二祖也是眉头紧锁。
唰！
女帝姬九凤柳眉微蹙，继而一松手，恐怖的帝境威压消失。
第三祖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劫后余生。
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一边用灵气修补着残破的身躯，第三祖一边化作人形。
“女帝陛下，臣绝非贪生怕死，胡乱指责。”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女帝，第三祖连忙拱手道：
“自那林剑之拜入我帝盟，各种诡异之事就没断过！”
“先是在凤凰秘境中把十方大陆上的天骄，斩杀殆尽，让我帝盟与十方大陆为敌！”
“此乃从外部为我帝盟树敌！”
在死亡的威胁下，第三祖的脑袋比任何时候都灵光：
“继而进入下行道宫和中行道宫，仗着帝兵之威，肆意屠杀我帝盟长老和弟子。”
“此乃从内部瓦解我帝盟！”
第三祖匍匐在地，声泪俱下：
“如此手段，步步为营，此子入我帝盟，绝对是个祸害！！”
第一祖背负着双手，他虽也觉得第三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他对林剑之颇有好感。
“女帝陛下，这些不过都是第三祖的一面之词。”
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对着女帝姬九凤拱手道：
“凤凰秘境屠戮天骄实则也是为了自保，下行道宫和中行道宫中，亦是如此。”
第二祖也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他对林剑之非常不喜。
在面对这小子时，手里的判官笔和生死簿，似乎都有些不安分。
可第三祖说得确实有些牵强，身为女帝的左膀右臂，一切决断自然是以女帝为重。
“女帝陛下，第一祖所言甚是，那林剑之即便想对我帝盟不利，可如今也只是神通秘境，岂能在陛下眼前逃脱？”
实力！
这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即便有所图谋，没有支撑起野心的实力，依旧是一盘散沙。
“这......这......”
第三祖瞬间慌了神，可第二祖所言他无法反驳。
是啊，林剑之再强也只是神通秘境，不可能从女帝陛下眼前逃脱。
可......
“陛下，入侵之人是借助书圣所赠字画，强行构建一条空间通道，这才成功脱身。”
第二祖手持书圣前世所用帝兵，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高度，全都是走书圣走过的路。
手持判官笔与生死簿，参悟书圣所留大道，也曾借书入道，借字为兵。
若说这世上有比女帝更了解书圣张子凡的，便只有他第二祖了。
“这入侵之人要么丹青之道在书圣张子凡之上，能够强行以此为凭，在短时间内构建空间通道。
“要么......”
话还没说完，第二祖便不敢再往下说了。
女帝姬九凤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如何？”
“要么......要么就是书......书圣他......”
第二祖额间冷汗密布，可女帝开口，他又不敢不回答：
“百......百年前......书圣他......他并未身陨！”
此话一出，轰隆一声巨响。
女帝姬九凤周身帝境威压冲天而起，将九天之上的云朵都震碎。
这个消息，比丢失三株不死药，更让女帝心......心惊！
“当......当然，这第二种假设完全是臣之猜想，无凭无据。”
看着震惊不已的女帝，第二祖连忙补充道：
“比起第二种猜想，第一种可能更大！！”
“毕竟这十方大陆极其广袤深远，我帝盟虽对成帝者都有记录，但总有些手段通天的大帝......”
女帝姬九凤已听不进第二祖所说的话，在听到“书圣张子凡”这几个字后，联想到墙上已然化作飞灰的字画，心中掀起万丈狂澜。
书圣张子凡。
这是她姬九凤唯一挚爱。
却也因她而死，被她所杀。
也是她一生亏欠之人。
“字画乃书圣所留，众所周知于丹青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