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超松口气,觉得终于挽回了,忙把地上一个包裹提起来往宋妈手里塞,“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带回来的,我这……”
回村的时候,宋队长看他高兴的样子,心想先进知青这下得知道知道什么叫“脏苦累”了。
这下乡亲们不干了,“啥?还动手了?”
付超抱住她安抚道:“好了,我知道你委屈,放心,等这事儿成了,我肯定让他们好受不了,叫他们把今天对咱们的羞辱都还回来!”
他只得叹口气,更加无奈地说:“连你们都不信吧?我也不信,恨不得是场噩梦,醒了就好了。”
“人都回来了,要不就好好说道说道?”
办事员又打听省会给的表彰是咋弄的,一听就是敲锣打鼓戴大红花,送个奖状而已,立马道:“成,人在咱这,咱不能落后,但是你得保证是干的实事儿啊,不兴弄虚作假。”
付超看见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也不能坏了事,忙走了一步挡住曲婷,着急地跟容萱解释。容萱都不等他把那一套说完,就干脆道:“你说误会就是误会,反正我跟你家人处不来是肯定的,这婚不能结,咱俩黄了。你以后找个跟你合得来,跟你家人也合得来的吧。”
付超把曲婷送出去,回屋躺着的时候想,以宋家的态度看,要回城真的很难,他得付出更多心力才行。他告诉自己镇定一点,当初宋容萱动了心还坚持不和知青处对象,不也被他一点点打动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就吃点亏,挨揍挨骂都无所谓,等他再一次把容萱哄到手,那些吃的亏早晚能找回来。
曲婷这几天一直担心他,现在一见面没有拥抱没有安慰,付超看都没看她一眼,满脑子都是怎么哄宋容萱。
付超心里憋屈死了,他说的是实话,容萱在他家又强势又没礼貌,虽说他家人也不怎么样,可容萱和在村里的时候反差实在太大了,结果他说真话就是没人信,反倒是容萱说点什么,就轻飘飘的让大家全信了。
现场闹哄哄的,八成的人都在指责付超,知青点的人当然是帮付超劝着、解释着,最后还是宋队长发了话,“我闺女说考虑考虑,那就过几天再说。付超刚回来去歇着吧,明天去镇上知青办销个假,说清楚晚归的情况。这几天你不要来,我闺女啥时候原谅你,我家啥时候欢迎你。走走走,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肯定肯定,到时候为村里县里争光,还得过省里表彰,说不定能上报纸呢。”宋队长又和办事员展望起了未来。
付超一路上预演过多少次扭转形势的场景,万万没想到容萱会不和他理论。不理论他怎么说那些话?容萱摆明了不管咋样都不处了,所以啥也不用说,他还怎么接?
宋队长又和办事员说:“我寻思省会都表彰的先进模范,咱们也要重视起来。他现在没干出啥事儿,我也不好帮他求啥表彰,就先在你这挂个号,回头他要是表现优秀,你看着也给个表彰啥的,这不是向省会看齐吗?对不?”
曲婷不确定地看着他,“真的?都这样了,还能行吗?”
“拿走拿走。”宋妈皱眉道,“还不一定咋回事呢,我以啥身份要你东西啊?等我闺女想好了再说,赶紧走吧。”
付超自身难保,根本没心情哄她,只笼统地说:“该托的人都托了,但那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下文件把咱俩调回去,所以还得大队长这边出力,现在还不是放手的时候。你也小心一点,这些天先不要私下找我了,我得想想办法把宋容萱哄回来,不然就麻烦了。”
办事员好奇了,“啥先进知青?因为啥评的啊?见义勇为啊?”
付超苦笑:“不知道谁在容萱面前说嘴,净跟她说些婆家磋磨儿媳妇的话,她偏听偏信,到我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我都快不认识她了。不过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信,他们都说不可能,说我家就是欺负人。你们说说,都没过门,谁欺负她干啥?图啥?”
容萱上前一步道:“我哥可没欺负人,村里的兄弟们没啥事就一块儿练练,你看谁喊疼了?是付超娇气吧,这就受不了了?”
办事员的表情彻底变成惊讶了,付超尴尬地陪着笑,只觉得自己在办事员眼里肯定和傻子一样,哪有人不回城主动留乡下的?刚开始有知青的时候确实有,可这都多少批知青了?早就没人乐意下乡了。
大伙儿点点头,那倒也是,他们下乡做知青,有的以前是书呆子,现在被生活所迫成了干农活的好手;有的以前打个针都要哭,现在下地被镰刀划破口子都面不改色。容萱要真是像付超说的那样,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了。
她心里酸起来,用力推了一把付超,“你是不是真陷进去了?到时候你跟她结婚高高兴兴的回去,丢下我在这,我找谁去?还有人处对象比我更憋屈的吗?见都不能见了,以后是不是连话都不能说了?”
付超刚回村可以休息一天,其他人都收拾收拾上工了。曲婷找了个借口,中途偷跑回来见付超,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付超回村第一时间向宋家道歉开始,她就知道她猜错了,回城的事没稳,是付超搞砸了。
曲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