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争,但要如何争?总不能只能上去告知?那他亦要被关禁闭了。
乐幽收回了手,往回走了两步,却又有些不甘,眸光轻轻动着,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整座峰顶的气息都在宗阙的掌控之中,他自然也察觉了门外来回往复的动静。
手中的纸页合上收进了储物戒中,在门外脚步又踱了一个来回时宗阙开口道:“何事?”
乐幽闻声止步,脸颊已是热了起来,他虽知如何让师尊心软怜惜,可真要如此做,却是从头皮到指尖都有些发麻。
但不能不做,若真是让了,此事便再无回旋之处。
乐幽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情绪道:“徒儿……有事。”
语气极其飘渺,心跳快的根本抑制不住。
“进来。”宗阙说道。
门被轻推,青年从外走进,似是屏着一口气,耳垂脸颊皆染了血气的红,他轻轻带上了门,眸中几乎溢满着纠结,却似是鼓上了全身的勇气,抬眸时竟是有些破釜沉舟的。
宗阙手指轻动,小徒弟他自小养到大,自然是熟悉他的性情的,他如此神态,便是决定了做何事,这个弯绝对拗不过来。
“幽,话语出口前要先想一想。”宗阙提醒道。
青年纯粹,情意无需宣之于口,便已全然写在眼角眉梢了,双面皆恋慕,他与哪一方定情都会伤了另外一面,若双方皆定,听起来何其花心薄幸。
他爱的只此一人,每一面都在心上,偏偏他记忆不通,非要择一面,他无法选择,他要他,自然要他的全部,缺失一点儿都不可。
乐幽轻怔,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心中迟疑又多了一分,但不争,便只能看着师尊与他人相恋,不能不争!
“师尊,徒儿又做噩梦了。”乐幽手指轻松,朝那静坐之人走过去时眸中已溢了水光。
他确实未有对方那般厉害,所能想到的便是让师尊心疼怜惜。
他从前听从教导,不做孩童之态,可真的需要安慰时,师尊却不会拒绝。
若是演,自是不像,所能做的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梦中之事,再去想一想师尊若被对方抢去后的处境,心神已伤。
宗阙眸光轻动,看着近前的青年,他自知小徒弟未再入睡,只是他眸中的伤心却如此真切,仿佛被人遗弃了般可怜。
他本不愿他有丝毫伤心,可世事弄人,并非事事都能顺从人的心意。
“可想要什么?”宗阙问道。
乐幽轻蹙眉头,已有些忍不住泪意,伸手拥入了他的怀中道:“师尊抱抱我……”
诸般之事抛诸脑后,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承受失去师尊的后果,若是失去了,要此身又有何意?
青年伤心至极,宗阙轻怔,沉了一口气揽住他的腰身将人抱在了腿上道:“莫哭了。”
乐幽落座他的腿上,长睫轻动,手指抓紧,那般伤心好像全然消失,心中涌现的皆是罪恶与欢喜,他知师尊必是疼爱他的,所以才如此疼惜于他,而他实在不是一个好徒儿。
他感受着腰上的力道,手臂微微收紧,头埋在了那领口处,心跳乱如麻,隐藏着惬意和卑劣。
“师尊…
…”乐幽唤道。
“嗯。”宗阙应道,“何事?”
“若徒儿做错了事?您会将徒儿逐出师门吗?”乐幽轻轻攥紧他的衣襟,他实在有负师尊教诲,但绝不后悔。
“不会。”宗阙扣着他的腰身垂眸道。
“若是很错很错的事呢?”乐幽轻声问道。
“你做何错事都不会。”宗阙轻轻摸着他的头道。
唯一的弟子犯错,自是他教导不善,若真是错无可恕,自是他们一同承担,而此事无碍他人,本是两心相许,只是时机未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丢下他。
乐幽手臂略微收紧,心中涌出的感情一时有些无法自制,师尊教导不可为恶,他自不会去做,可师徒悖逆实是心结,他总是不敢赌,但师尊总是会令他安心,这般被纵容,他再靠近一些又有何妨?
“师尊,徒儿长伴您左右好不好?”乐幽问道。
“此事早已应过了。”宗阙说道。
“那再应一次。”乐幽说道。
“好。”宗阙应道。
乐幽心脏鼓动的厉害,轻轻抬头,对上那垂下的目光时心神紧张了一瞬,却被那悸动占了上风,下巴轻抬,吻落在了对方的下颌处:“师尊,徒儿心悦您。”
他终是说出来了,从此之后,心意再不用掩藏。
青年眸中情意一片纯然,不含半分杂质,只要答应,便可亲近,他必乖顺回应,予取予求,宗阙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一次拒绝,两次拒绝,还真是考验他的自制力。
“幽……”宗阙将要开口,怀中青年已红着脸颊重新埋在了他的怀里。
“您便是要罚我也来不及了,徒儿已经生情,您亦答应了不能逐出师门,亦要长伴左右。”乐幽抱紧了他的脖颈道。
他虽说出了心意,却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