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红在搬到镇上第三天上午回娘家了。
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两斤桃酥,两包大前门,还有一斤豆腐,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如今肯定没了回门这些“旧习”,她回家最重要的事就是想看看林母咳嗽有没有好转。
马大夫给开了五副药,林母好好吃了没,是不是需要再买几副。
还有得通知大侄子、大侄女了,收收心,菊花姑姑小课堂要开课啦。
书桌都搬过去了,小课堂的地点自然也是镇上新家。
好在三大队离镇上不远,孩子们蹦蹦跳跳,没累就到了。
最后就是问问自家房子有没有买家。
林小红一进娘家就赶紧拍身上雪,没下雪,可是树枝上、地上都是雪,风一吹跟下雪也不差啥了。
“爹、娘!”
还不忘吼一声,告知自己来了。
林母拿着扫炕条梳出来了,帮她扫雪,就是有些不温柔,“大冷天来干啥!”
林小红伸手拦住,“娘,行了,没雪了。”
这是扫雪还是拍她呢。
关键是她最近也没惹老太太啊。
肯定是别人惹的,她扫台风尾了。
真倒霉!
林小红扶着老太太进屋,“娘,还咳嗽不了?”
林母将条梳扔炕上,“好多了,那药还挺管用,喝了两天嗓子就不那么紧了。”
林小红挺高兴,“那你得坚持喝,咳嗽不愿意好。”
她更怕老娘留啥病根,然后一换季就咳嗽,那样就麻烦了。
不想林母却是回答,“都花钱买了,我咋不喝呢。”
“娘,我爹呢?”林爹没在屋里。
林母白她一眼,“给你办事去了,在大队部呢。”
林小红有些不解,“给我办啥事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
林母哼,“你说啥事,你卖房子的事呗。”
林小红很是惊讶,“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
林母推她,“地上冷,赶紧上炕。”
林小红刚要脱鞋,“我背篓,里头有好东西呢。”
她将豆腐放外屋地了,好像有些冻了。
桃酥递给林母,“娘你放起来,和我爹饿了就吃两块。”
林母心里慰藉,嘴上却是埋怨道,“买这玩意干啥,花钱。”
林小红道,“没多少钱。你闺女现在可是月月有工资呢。”
她因为工龄问题工资不高,将巴二十来块。
但是一年也有二百多块啊。
加上她画稿投稿,一年能挣八、九百。
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高高高收入人群。
不过也没那么高,她听李爱国说有的厂子里有一些八级工,人家月工资就有一百多。
人家不但工资多,票也多,比不了。
林母转身将桃酥锁进了柜里。
林小红趁机将两盒烟揣兜里,可不能让老太太看见,省得又挨骂。
林母又让林小红上炕。
娘俩坐在热乎的炕头继续唠嗑。
“娘你快给我说说,都谁想买我房啊?”林小红心痒痒。
林母却是知道,“你知道不,今年咱们三大队比一二大队多分了不少钱,你爹说多成呢,为了这个他们大队长都去找镇长了。”
林小红猜测林母知道这么准确,肯定是林爹说的,“找镇长也没用吧。”
林母附和点头,脸上带着骄傲,“这种芝麻可是你的主意,能让一二大队占便宜!镇长给他们撵回来了,可不少队员起了心思,他们想往三大队迁户口,你爹早知道这出,看得可严实了,可…”
林母看向林小红。
林小红眨巴眼,“又有我事?”她这算不算躺枪啊。
林母叹口气,“你别忘了你是咋迁的户口,就有人来问了,如果在三大队买房可不可以迁,你爹说不出口不行,只能答应。”
林小红一拍手,“所以我那套房就成了香饽饽,哎呀,我给的价低了啊!”
林母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你爹已经给你提价了,一百八十五。”
林小红倒抽一口凉气,一下子涨了三十五块。
别以为不多,以前价格只有一百五十,涨幅高达百分之二十多。
“还有人要?”
林母也说不好,“想买的好几家,都觉得贵,这次你爹将他们聚一起也是为了谈价,你爹说了,这样他们不敢使劲压价,我也不懂。”
林小红懂啊,房子一座,客户多个,卖方市场。
买方又是互相竞争关系,不会同心协力压价的。
这样可不就是林爹把控全局了。
老爹果然狡猾!
林母随即又爆了个料,“你李三婶家也想买。”
林小红反应了下,嘴角抽抽。
林母说的李三婶就是这房子的原主。
林母:“也不是她全家,是她家老二,他们分家了,老二想回来,他的意思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