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遍野，尸山血海
这是张凡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最直观的印象。
放眼望去，地上尽是死尸，远处依稀还能看到有零星的几只野兽在撕扯着尸体。
无论是老弱妇幼还是壮龄青年皆是命丧于此，街道两旁的房屋，走进去还能依稀看到遍地的狼藉和血迹。
“报告指挥官，发现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前去搜查的动员兵突然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男孩看起来大约十岁，女孩估计只有五六岁，身上的衣服此刻也是沾满了泥污，原本干净的脸蛋上也被抹的漆黑，但尽管如此张凡依旧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惊恐和不安。
“你们叫什么名字？”
见状，张凡缓缓的俯下身，语气也是尽量放的平缓起来。
面对张凡的询问，女孩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大哭了起来，而一旁的男孩也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前的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来说确实是刺激太大了。
看到两人这种状态，张凡当即也是明白自己问不出什么，随即便让士兵将其带上随行。
但随着部队接着往里探索时，张凡的脸色愈发的沉郁起来。
走了近几十里地，入眼看到的除了尸体就是尸体！
“这帮猪狗不如的玩意！”
看着面前的惨剧，张凡气的是浑身发抖，但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这到底是谁干的？
土匪？山贼？
可是这一路走来，张凡却是没有看到半点踪迹。
带着疑惑继续前行了好一阵后，终于一座县城的身影出现在了张凡的视野之中。
此刻的县城城门大开但却没有半点人的踪迹，原本正应该是春耕农忙之时，如今外面的田地却也是没有看到半点人影。
见此情形，张凡赶忙带着部队进入城中，但当走进城时，他才发现此刻的城内早已是狼藉一片，街头布满了各种杂物不说，街道两旁的店铺此刻也是尽数被人砸毁。
整个县城都已然弥漫着一股压抑和死寂的氛围。
虽然张凡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派出动员兵将城内所有的地方搜查一遍，凡是看到活人的全部都要送到他面前。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后，经过动员兵的一阵搜查，很快便有几个幸存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凡数了数，一共只剩下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分别是一男四女，其中女人的身上大部分都挂着彩，仅剩下的男人还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老人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那四个女人个个眼神充满惊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对方紧张万分，这种情况下张凡自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相比之下还是这个老人更靠谱点。
“你是太平军？”
看着眼前的张凡，老人耷拉下来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露出了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面对老人的问题，张凡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点头承认了下来。
“我们就是太平军，老人家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一路走来，竟是一个活人都没见到。”
听着张凡的话，老人突然浑身颤抖起来，随即突然用力拿起拐杖便向着张凡抡来，但就在拐杖刚刚抬起之时，一旁的动员兵直接一脚将其踹了出去。
在老头飞出去的瞬间，众多动员兵也是当即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住手！”
就在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张凡却突然喊停了他们，随后连忙凑到倒地不起的老者面前查看起了情况。
动员兵刚刚那一脚可是半点水都没放，就算是一个壮年小伙挨那一下估计也得缓好一阵才行，更别提这个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了。
此时的老人胸口不断地起伏，嘴角处也有鲜血溢出，但那双沧桑的眼眸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仇恨。
“都是……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若不是……你们，朝廷也不会……逃，那些兵卒更不会……杀人劫粮，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经过那一脚，老人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话还没说完便突然一顿，随后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直到死时，他看向张凡的眼神里依旧是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看着老人的尸体，张凡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刚刚对方所说的话。
兵卒，杀人劫粮……
这些事，是大清干的？
想到这里，张凡的手骤然攥成了拳头，身躯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微微颤抖。
沉默了良久后，他默默的站起身来到那四个女人面前，此刻的他心中已经被怒火所覆盖。
打家劫舍，这以往都是土匪之流才会干的事，现在大清的兵卒居然还敢干这种事了？
“朝廷干的，是吗？”
张凡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