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骡子起身时。
姜哲已消失在房间里。
一间房子门前，聚满了人群。
周琦和杜雪几个妹子满眼惊恐，捂着嘴看向房间。
六子和大饼两人举着枪瞄准了房间，连公爵都在门口低声吼叫。
等姜哲扒拉开人群，看到房间里情况不由愣住了。
小芈原本光洁的脸上爬满了蚯蚓般黑色的血管，眼睛变成针尖大小。
吼。
比之前大了两倍的嘴巴。
原本精致的脸庞不再可爱，变得狰狞无比。
双手却是不知道被谁绑了起来，拴在了床底下一个生锈的卡车轮毂上，不断朝着门口的人群嘶吼扑咬。
手指头粗绳子被崩紧，蹦蹦作响。
变为亚人的小芈，力量已经超过了不少成年人。
“艹！”
姜哲不由狠狠捶一下门框。
缓缓走到小芈身旁，蹲下来。
嘭嘭嘭
面对面的小芈，张大嘴巴，露出了一口锯齿状的牙齿，不断想要扑上来。
忽然。
他看到了小芈手中捏着一团纸。
按住她的身体，姜哲掰开小芈的手指头，将纸团取了过来，展开。
“哥哥，我喜欢这里，喜欢和你们呆在一起，所以把自己kun住，这样就伤害不到任何人。
我喝过雪水，不敢告诉你，怕你扔下我。
哥哥，如果小小变成了亚人。
你能把我也钉在墙上么？这样，我就能和你们永远呆在一起了，求求你。”
字迹歪歪扭扭，还带着拼音。
唰！
姜哲一把将纸团揉起，紧紧抿着嘴，低下了头。
所有人都沉默着。
自始至终。
他都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个小女孩。
如果早一个小时告诉他，或许能用一颗晶核救下她。
可现在。
一切都晚了。
唰，姜哲猛然掏出狗腿刀。
“不要！”
门口传来周琦的惊呼着挤了进来。
“艹，你说怎么办？”姜哲朝着周琦咆哮一声。
三人一路从南江逃到这里。
周琦已经把这个小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姜哲，你不是有办法救我们么？小芈呢？为什么她不行？”周琦眼中带着泪花喃喃问道。
姜哲摇头：“不一样，变成亚人就没任何办法了。”
“要不，把她关起来吧。”
周琦依旧在哀求。
“让她像狗一样被人每天看着么？”姜哲说话间，走上前砍断了绳子。
然后一把拎起了小芈的身体，朝着基地外走去。
周琦还想追上去的时候。
炮爷按住了他，“姜哲也没办法，不要给他添乱了。
还不明白么？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
然后，炮爷又看着六子：“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亚人，你就用枪。
你刀法没头的好，我他么怕疼。”
所有人默默的看着姜哲消失在巷道中。
基地外。
天空中落下的雪，已经变的稀稀拉拉。
吼！
小芈不断挣扎着，却被大手死死按在原地。
静静的看着小芈，姜哲举起了狗腿刀。
五秒
十秒
一分钟
刀却迟迟落不下去。
哧，小芈手上的绳子断开。
“啊！”
姜哲大喝一声，将小芈扔出了十几米之外，“给我滚的远远的。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一定会杀了你。”
沙！
小芈的身体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雪痕。
一个灵巧的翻身停下。
她想要冲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姜哲举着的狗腿刀。
双眼死死盯着姜哲。
双方静静对视着，沉默了十几秒后，小芈低吼一声，转身朝着山脚快速跑了下去。
眨眼，便消失在茫茫积雪中。
姜哲看着小芈消失，长长呼出一口，手腕一翻，晶核就着白酒吞下。
嗯，低吼声在空寂的山腰响起。
.
“雪停了，雪停了。”
叮叮叮，门口的铃铛响起，同时，狍子山基地小广场又响起了六子惊喜叫声。
“真的么！真的么！”
炮爷和大饼帽子都没戴，就冲进了巷道。
身后，基地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姜哲穿戴整齐走出狍子山基地的时候，三十多号人，昂头呼出股股白气。
全都沐浴在刚刚升起的阳光里。
嘶！
姜哲深吸一口，冰凉入肺。
阳光照在脸上，却感受不到什么温暖。
再一次呼吸到了如此清澈的空气。
半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