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家住得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贺锦兮还是迷路了!
站在树杈上的贺锦兮一脸崩溃,这会儿她连怎么回自个院子都不知道!
贺锦兮掰了根树枝,无奈地望着天,默默道:“细的这头指哪就走哪边……”
正嘀咕着,就见僻静处的角门被人拉开了,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这不是封家四老爷封元盛是谁?
封元盛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在一扇稍显破财的门上敲了七下,前头四下间隔短,后头三下间隔长。
贺锦兮略一挑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敲完门略微等了几息功夫,那扇门才从里面被拽开一道缝。
“没人知道你过来吧?”抻着脖子四下探看的封元齐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人。”封元盛不耐烦道,“在自家院里还这样,简直是……”
封元齐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赶紧进来,就等你一个了。”
连窗户都没装的破屋子里,丁点光线都没有,大白天也是黑漆漆一片,何况是晚上呢。
屋子正中摆了个方桌,周围坐了一圈人。
贺锦兮伏在房顶,怕月光的光线泄露也不敢挪开瓦片去看,只是静静地听着。
封元盛急吼吼地道:“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谋划了那么久,总不能就这么吐回去!本以为是吃肉,现在倒好,肉没啃着,牙齿倒是蹦了一块。幸幸苦苦分了铺子,这会儿咱们个个都成了老实人,这合适吗?”
“事已至此,再不合适也只能忍了。”封元齐道,“那连翘虽该死,但付出代价的居然是咱们。依我看,这次坏事的是那贺锦兮。听说,她辨三七的本事,连常棣都比不上。这事儿,肯定是她捅出来的。”
“要不……”封元盛咬咬牙,在黑暗中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想办法把贺锦兮给解决了?”
“解决了?婚礼就定在半个月后,常棣那个小畜生怕出事,把贺锦兮安排进了竹杖居,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你想怎么解决?”回话的是个贺锦兮没听过的男声,“更别说那女子先前露的那手打穴功夫,你打哪儿去找人把她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长点心吧,老四!”
“可不是,我听闻前段时间,封常棣与商芸音遭遇埋伏,最后被那贺锦兮一锅端了,连个活口都没留。”封元齐啧啧道,“到时候被悄无声息解决的,恐怕是咱们的人。”
封元盛扭曲了脸:“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要是不趁他们大婚的时候,咱们把人安排进去。否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封家医典?没有医典在手,就算封常景真病死了,我们也只能仰人鼻息!”
封家医典?
屋脊上的贺锦兮缓缓皱起了眉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封家传承多年,以四部的形式运行至今,但是只有任职司命的人才能继承封家医典,而封家医典才是命脉所在。
思及此处,贺锦兮的眸光略微晦涩一瞬。
先前她还还奇怪,为什么封家要打着给胞兄冲喜的名义办什么比艺招亲,现在看来,恐怕这事压根就是封家这些长辈一力促成的,为的就是把封家医典拿到手,让其余几部不用再被司命一部牵制!
正思忖间,就听一道女声悠悠传来。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封秀雪?
贺锦兮神情一凛,本以为这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司药不会主动参与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里来,没想到不过如此。
看来,她很有可能是这次“聚会”的牵头人。
“那丫头不是说了吗?她无父无母,背后无人。”封秀雪笑了笑,“既然没人,那把她收拢成我们的人不就行了?你们找来的那些女人,不也都是这么来的?”
余下几人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轻。
封秀雪又道:“你们送上去的人,封常棣肯定会有所戒备,但这个贺锦兮却不同,那可是咱们的好侄儿自己选出来的人呢。”
有人犹疑道:“可那姓贺的丫头先前才大大的打了我们的脸,要是用她……”
“糊涂!”封秀雪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就是因为她打了你们的脸,这个人的用处才更大。”
听罢,贺锦兮嗤笑了一声。
将她贺锦兮收为己用?就凭他们也配?也不撒泡尿看看,他们是个什么德行!尤其是封秀雪,她不给她添堵就算客气了。
不过封秀雪既然主动提出来拉拢自个,那她定然会找机会送封秀雪一份“大礼”!否则,她都对不起死去的娘亲。
“……秀雪说的不错。”
“确实,那个丫头跟咱们面上闹得越难看,常棣就越不会怀疑她,这是好事。”
封元盛迟疑道:“那拉拢她这事谁去办?”
话一出口,其余几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封元盛心头一跳:“看、看我干什么?”
“老四啊。”封元齐拍了拍他肩膀,“那个轻涟是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