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家的上下却清楚,二少奶奶这次完蛋了!
封秀雪招了招手,贴身丫鬟便将家规册子送上来,她正要伸手,却被封常棣先一步拿到手,顺势交给贺锦兮。
封常棣说道:“锦兮头一次遇到这种大场面,难免惊慌,便让她看一看,压压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柳如眉终于开口了,她语带嘲讽:“平时我教你的时候,没见你好好学。这临时抱佛脚,又能抱出什么结果呢!”
“三婶这话说得不太妥当。”封常棣看向柳如眉,“当年三婶进门,在太奶奶面前背家规,磕磕绊绊的,还是在三叔暗中提醒中才顺利完成。锦兮再差,我也不会出声。”
柳如眉脸上挂不住,但并没有过多愤怒的意思,她只道:“若是锦兮能背得出来,我这做婶婶的就把城东的小田庄送给她当奖励。”
“多谢三婶婶厚爱,只是我……”贺锦兮缩了缩身体,担心地说,“我也未必能背得出来,若是没有通过,你们责罚我便是,莫要为难我夫君。”
见没什么家产的三房都出来表态,足以说明这贺锦兮确实没学会家规,王明琴微微一笑:“封家向来赏罚分明,奖励是要给的,罚也是要领的,这样吧,你若是通过了,我就代你二叔做主,把城北的温泉浴给你添个礼。”
话落,一旁的封元齐面露痛色,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贺锦兮扁了扁嘴,看向四奶奶夏襄铃:“四婶,二婶她这……”
夏襄铃在贺锦兮跨火盆时吃了闷亏,手臂处隐隐作痛,此刻连肚子都不太舒服,听到贺锦兮开口,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来了,她大手一挥:“你二婶这话非常在理,奖是要奖的,我也不小气,城西的鱼塘我经营多年,颇有收获,便送予你。”
贺锦兮故作受宠若惊:“各位婶婶的礼也太重了!”
封秀雪却道:“但你若是输了,常棣便要代你受罚,不论我们要什么,他都要想尽办法送上。”
封常棣无奈垂首看向贺锦兮:“夫人,你便尽力吧。”
贺锦兮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乐开了花。
既然二三四房加封秀雪都齐全了,那就开始吧!
一炷香之后,封家几位长辈的脸色由激动的红润变成了死人般的煞白。
贺锦兮背完最后一个字,转身看向长辈们,面含娇羞道:“锦兮背完了,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的厚礼。”
封家各房长辈:“……”
说好的一个字都没看,为什么她能倒背如流?
这边的封家各房沉浸在失去至宝和旺铺的悲痛之中,那边场内的宾客却在议论纷纷。
“都说封家四部不合,我看他们合得很。”
“可不是,我还听说,封家其他房叔伯们,觉得两个侄儿占了两部位置,一直看他们不顺眼,如今看来,都是谣言。”
“我差点就被他们的阵仗给欺骗了,这些人看起来咄咄逼人,仿佛要看新妇出丑,结果不过是走个过场。”
“你笨啊,谁刁难人,选个这么简单的法子?谁不知道封家规矩多,哪个新妇不背家规?”
“又是送宝贝又是送商铺,这封家上下其乐融融。”
“……”
吃了闷亏,但却受到夸奖的封家长辈们:“……”好生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
新房内,红烛摇曳,晃出一地金黄,红色的丝绸挂满了房间,无不显示着今日的喜庆。
封常棣一进门,就看到贺锦兮正贴着床柱打盹,小脑袋一晃一晃的,额前的珠帘也随之轻轻摇摆。
他缓缓走近,本不想出声,没想到贺锦兮倒是警觉,立刻睁开眼看过来。
“总算回来了。”贺锦兮摸着肚子嚷嚷着。
“饿了?”见她摸肚子,封常棣皱眉,“海叔没有送吃的来?”
“送了。”贺锦兮揉着吃撑了的肚子,指了指桌子,“都吃完了,本来以为成亲要饿肚子呢,没想到你倒是准备得齐全。”
师父给的那本册子上写明了,成亲那天,新娘子必须等到夫君入洞房,喝了交杯酒后才能吃东西,为此她特意让香儿给她提前准备了小糕点,用油纸包好,藏在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不成想,她的担心竟是多余的。
封常棣说道:“竹杖居有竹杖居的规矩,这里只需听我的便可。”
贺锦兮甜甜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掀开被子,却见床上摆满了首饰和地契:“今日的收获都在这里了。”
封常棣瘫着脸站在床边,忍了又忍。
“……”贺锦兮看着他一会儿上扬,一会儿压平的嘴角,“想笑就笑啊,憋死了咋整?”
封常棣闷笑出声,扶着额头在桌边坐下:“你真挺有本事的,二爷我长这么大……”
贺锦兮机智接话:“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我这么能耐的人?”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搞笑的人。”
贺锦兮:“……”
“封、常、棣!”她抓起帕子朝着封常棣糊了过去,“你才搞笑,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