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着封常棣打理铺子时,倒是为暗骑营提供了不少便利。同僚们被她安插进铺子里,不仅探查到了封家一些事情,还有许多意外之喜。
只说附子一事,表面上看来,是南阳侯的膏药被下人动了手脚,仔细追究起来却不然。
贺锦兮一开始就推测这件事和封秀雪脱不了干系,可奇怪之处在于,老太君前脚才提出要将产业交给封常棣,南阳侯后脚就出了状况,而那名下人的妹妹在十几天前就已经被人送出南阳不知去向。
这一切,看起来不像临时起意,更像是早有预谋。
如此,贺锦兮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这附子案与封秀雪有关联,她在南阳侯一开始调查毒药材之事时,便开始筹谋着暗杀南阳侯,而贺锦兮为南阳侯治疗之事,恰好给了她机会。
封秀雪掌管司药一部,虽然有自己的权势,但是南阳侯府若是能够轻易埋下钉子,如今早就被封、齐、阮三大家族钻成筛子。更何况,封秀雪只捏了司药一部。
经过此事,贺锦兮便更加确定,封秀雪除了封家二房和四房外,还有其他助力。
谁能做到这一点?
先一开始,她是怀疑商忻舟。可后来,她几次潜入商忻舟的密室,已经确定商忻舟和毒药材之事无关,最重要的是他自从接手了南城事务后便陷入到雪片般的事务当中。若说从前他对侯位还心有不甘,想要取而代之,如今便只剩下一个:祈望南阳侯早日康复,好将南城事务归还给他。
那么剩下的便是城内另外两大家族——齐家和阮家。
齐家与封家虽有业务上的纠缠,但走的都是明面,加之齐玉柏需要治疗,齐家家主必然会以独子为重,不与封秀雪谋划。而齐玉柏的另一面齐玉棘与封秀雪因庭林斋有所瓜葛,但贺锦兮也调查过,齐玉棘能调动的事务少之又少。
剩下的就是阮家。
贺锦兮进入封家这么久,对阮家的消息知之甚少,但也听说阮家和封家亦敌亦友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有利则往来,无利则驱之。若是封家内乱或者失事,阮家必然有所获利,若是与封家利益同进退的南阳侯出事,他们也能分一杯羹。
如此一想,这阮家倒真是极为可疑。
贺锦兮当即便将自己的猜测禀明师父,没几日,便收到师父的回应。
信中说,暗骑营在今日查获的一批毒药材中发现了封家产业宁和堂的印记。但是暗骑营的同僚去暗访过数次,始终未有所获。
贺锦兮当即想起,这宁和堂是司命部的产业,原先只是药材铺子,后来被司脉部暂时管着,才多了坐堂大夫,但生意始终未有起色。
暗骑营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收获,她要是暗访,结果肯定都是一样的,那就只有拿过铺子的经营权来探查了。
可是如何拿过来呢?
贺锦兮正是发愁之际,却收到了老太君的召见。
“照道理,南阳侯的事情了结了之后,便应当把铺子都交还到司命一部,但昨日,太奶奶看了账本,思量再三,决定要瞧一瞧你挣钱的本事,给你拨一个铺子经营,以成绩堵住其他人的嘴。”
瞧吧,她本来还愁着怎么拿到铺子的经营权,现在机会就来了。
这老太君虽然给她出了难题,但这道题必须得做,还得做得漂亮。
不论她能不能拿到司命部的产业,这次的考核都能在封家其他几房激起波澜。
他们想要留住手中的东西,就要想尽办法不让她完成任务。
不怕他们不动,只要动了,就会露出马脚。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老太君见贺锦兮沉默不语,道:“这件事是太奶奶要求过高了,但生意场上的事儿非同儿戏,若不谨慎些,这封家也走不到今天。加上常棣委实会花钱,太奶奶必须把你教成会赚钱的好手。”
“锦兮明白太奶奶的苦心,锦兮也会好好做的。”贺锦兮乖巧道:“就是要经营的铺子……”
老太君看出了她眼里的犹豫,又道:“如果你觉得不擅长经营铺子,太奶奶也不会为难你。”
“锦兮觉得,若是难度不高,自然不能让众人信服。我思来想去,觉着太奶奶不如把宁和堂交给我打理吧?”
老太君没料到贺锦兮竟然会选这家铺子,不禁讶异:“为何要选宁和堂?”
“第一,难度够高,宁和堂位于城西,已经亏损了三四年了,若是今年再无法盈利,便要将铺子转手。”贺锦兮说着,又微微垂首,“其二这铺子是我公公婆婆相识且定情之地,对夫君而言必然意义重大。这铺子若是关了,夫君必定会伤心,锦兮舍不得夫君伤心。”
闻言,老太君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对常棣的事情倒是极为关心。”
贺锦兮道:“正如太奶奶您说的,他那么会花钱,那我不得努力学赚钱。有了钱,他就能无所顾忌的研究疑难杂症。而他多研究出一个对症之方,于百姓而言,便多一份生机。”
“不错,不愧是常棣亲自选的媳妇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