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二小姐,你说了?”贺锦兮看向商凝珠,眸光一冷。
明明只是乡野村姑,这一眼却生出了无限的压迫之感,商凝珠的脸色微白,下意识摇头:“我没有……”
“大家都听到了,商二小姐说没有,那便是苏姑娘自个儿想歪了……”贺锦兮的目光定在了苏娟的身上,“苏姑娘,商二小姐大方善良,你怎么能诬陷她呢!”
苏娟气得脸通红:“商二小姐,不是你说司命夫人和齐公子在小树林的吗?不是你说他们之间有龌龊吗!你怎么不承认了!”
“我只是说见到他们二人走路,并未说他们有别的什么!苏姑娘,你……” 商凝珠飞快否认,说着说着,泪盈于睫,“苏姑娘,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刚刚明明是你趴在我耳边悄悄跟我说,贺锦兮和齐公子有染,还欺负过你,我是看不过才出声的。现在仔细想想,你就是一个平日里看着端庄大方,实际上却暗暗使坏的女人。”苏娟气哼哼地看向一名贵女,“顾姑娘,你知道徐公子是如何发现你有口臭吗?是商二小姐在他面前提起,说你一直用着口香脂遮盖的,林姑娘的大脚之所以传出去,也是二小姐以送鞋为名,告诉成衣铺的老板娘,那老板娘可是个大嘴巴……”
“啪!”一个巴掌利落甩到苏娟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印立现。
苏娟瞪大了眼,惊愕地看着商凝珠:“你……你打我!”
“胡言乱语,打你都是轻的!”商凝珠冷冷说道,“我们侯府不欢迎你,你马上走!”
“商凝珠,你以为你是侯府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今天这事儿我跟你没完!”苏娟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如此大辱,立刻扑过去,对着商凝珠也是一巴掌!
撕逼的撕逼,拉架的拉架,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小毛头瞪大了眼,好半天才将下巴托回去:“婶婶,女子本弱,撕逼则强啊!”
贺锦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本来还打算好好教育他们,结果没想到自己先打起了了。
身侧的阮阮轻声道:“司命夫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贺锦兮点了点头,拉起还想看热闹的小毛头才走了几步,就见到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急匆匆赶来,人未至,话先到:“今日宴席到此为止,我们夫人请诸位贵女先行回去。”
话一说完,贴身丫鬟一愣,眼前的贵女们扭成了一团,发髻歪到一旁,披头散发何其狼狈,她不可置信地开口:“诸位贵女,这是……”
“是二嫂听说他们闹事,所以才下的令吗?!”商凝珠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被抓了好几道伤痕,发髻也散得七七八八,脸上却充满了激动,没想到二嫂平日里对她严厉无比,竟然如此关心她,一想到这些,商凝珠也挺直了身,底气足了不少。
却听贴身丫鬟应道:“苏府苏公子突然脸色通红,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已经请了大夫来诊治,侯爷当场便下令散席。”
苏娟一听,顿时哭起来:“是我哥哥,我哥哥前日去了北城,回来后就说呼吸不顺畅,我们还以为是感了风寒,没想到这么严重!”
贺锦兮一个机灵。
先前她曾经在封常棣的卷宗里看到过关于北城疫病的记载,那边的病人发病时,就是脸色通红,口吐白沫,还伴随着呼吸不顺畅,风寒,这些正是疫病的症状。
贺锦兮想到了,大家同样也想到了。
贵女们当下就和苏娟拉开了距离,有人捂住鼻子,有人忍不住指责:“苏姑娘,你哥哥明明已经病了,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还出来赴宴!”
苏娟委屈地说道:“家父最近身体不适,我哥哥作为独子,自然是要来的……”
“万一是疫病,我们就惨了!”
“苏姑娘,你们太过分了!”
贵女们再一次乱成了一团。
贺锦兮不想搅和进这些人里头,朝站在一旁的阮阮轻轻点了点头,便悄悄退了出去,想了想,又拿起身上的帕子遮住了小毛头的口鼻。
“婶婶,你这是在干什么?”小毛头下意识要扯下来,却被她一把按住:“你也听说了,有人在宴会上病发,未确定病症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小毛头这些日子苦读医书,立刻明白贺锦兮的意思,他不禁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带着小毛头才走到马车前,便有人在背后叫她,回头一看,却是阮阮。
贺锦兮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停下脚步:“这披风真是及时,待我回去必当归还。”
“司命夫人不要这么客气。”阮阮的脸依旧红彤彤的,“我不是来要披风的,是想向司命夫人求药。”
“求药?你得了什么病?”贺锦兮问道。
“不是我得病,是我的姐姐。”阮阮轻声道,“我姐姐一直备受脱发困扰,因为头发稀少,至今嫁不出去,今日看到侯爷的头发,阮阮觉得姐姐有救了。”
“原来如此!”贺锦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