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朝香儿使了个眼色，待封常棣离开，便一脸兴奋道：“昨晚上，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动静很大，今早二少爷又是这副模样。香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香儿激动地点了点头，“他们俩又打架了，说不准还得换床！”
“……你这脑袋……”芍药恨铁不成钢得点了一下香儿的脑袋，无奈地说，“叶声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这个啊，我也问过他了。”香儿笑眯眯地掰着手指跟芍药说道，“他说我憨厚老实，心思单纯，天真无邪……”
芍药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轻轻问道：“归根结底，不就是说你笨吗？”
香儿一愣。
芍药生怕香儿单纯的脑子胡思乱想，立刻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动静那么大，说明我们很快就要有小小少爷了！”
“啊？”香儿果然被带偏了，“可是二少爷和少奶奶从前也把床打烂了啊！”
“那不一样！没发现他们最近甜蜜了不少吗？”芍药摆了摆手，神秘地说，“而且你没注意到吗？二少爷眼睛青成这样了，说明昨晚上他根本就没睡觉……啧啧，总之，侯府大公子是注定得不到咱们司命大人了！”
闻言，香儿一脸惋惜：“先前我还觉得他二人挺般配的。”
“如今不同了！昨儿我跟着少奶奶去了侯府，见过大公子，那又胖又秃的模样啊……我立马就打定主意，支持二少奶奶，一百年不动摇！”
躺在床上，将全程听进耳朵里的贺锦兮：“……”
瞧你们这乐乎劲儿，就差一把瓜子了吧！
但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丫鬟们解释，昨晚上封常棣亲过她之后，便顺势赖在床上不走，抱着她睡了一夜。
那清凉舒适的触感贴着她的后背，引得她全身发烫，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好。
若是这会儿让他们见到自己沉甸甸的黑眼圈，只怕就真的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可她和封常棣明明是——该死的清白啊！
贺锦兮思来想去，翻了个身，决定继续补眠，先去了黑眼圈再说。
随即，她察觉香儿在门口探头探脑：“二少奶奶这还没起来啊！”
芍药一拍手：“你看我说对了吧！昨晚上就是很激烈，要不然二少奶奶能累得起不了床？我们都这么大声了，她还没动静？”
陷入两难的贺锦兮：“……”你也知道你动静大啊！
*
贺锦兮休息足够，便带着香儿和芍药再上宁和堂，理由是她对经营宁和堂有了点子。
迎接他们的依旧是一番冷清。
贺锦兮望着屋子的四周，眉头紧紧锁起，看得两名丫鬟心情十分忐忑。
香儿小心翼翼问道：“二少奶奶，您……是不是把您的点子忘了？”
贺锦兮摇了摇头：“忘倒是没忘记，只是觉得这宁和堂有点奇怪。”
“这宁和堂从头上下都很奇怪啊！”芍药道，“哪有这么贵的铺面，没什么人呢？”
“不，不是！”贺锦兮蹲下身平视桌面，“有人来过。”
“啊？可是王掌柜都把钥匙给我们了！”芍药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上一次来这里时，桌子上的灰尘还是均匀的，这一回情况就变了。” 贺锦兮抬手摸了摸桌面，“有的深，有的浅。”
说着，她又退了一步：“这么久没打扫，照道理地上都是灰，可地面却是干净的。”
“会不会是小偷？”香儿立刻提高了警惕。
“小偷要偷就进大户人家的院子了，谁会……”芍药转了一圈，“到来咱们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铺子？”
“是啊，谁会进什么都没有的铺子偷东西呢？”贺锦兮摩挲着两指间的灰尘，隐约之中找到了答案。
“啊！我知道了！”香儿忽然一拍手掌，“二少奶奶，是觉得这里太脏了，需要打扫是吗？”
芍药也回过神：“对哦！脏兮兮的，开门迎客都是对客人的不尊重！”
眼见着两名丫鬟就要卷起袖子打扫，贺锦兮立马道：“你们出去找十几个人过来打扫，速度保准比你们快十倍！”
两名丫鬟当即便出门去，待他们一离开，贺锦兮便蹲下身，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地面的灰尘扫得很干净，桌子上的灰尘却还在。
桌面似乎被人摸过，有几道浅浅的手指印，四个桌腿上方也留下了手指印，显然是有人将桌子搬动过。
贺锦兮的目光转向角落，她记得上一次宁和堂，扫把就放在小门的一侧，现在已经挪了位置，她走过去抓起扫把扬了扬，一些碎渣便落了下，马钱子、川草乌、川楝……
所有的线索连在了一起，贺锦兮心里隐约间已经有了答案。
宁和堂之所以没有生意，掌柜的之所以不开门，是因为这里藏了不可告人的东西。
而她看到的那些凄惨的账本，虽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