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言之有理,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我们手中不是一张牌都没有,方才我说了,在湖广的事情上,我们要利用漕运军团大做文章。”成康缓缓道。“大都督应该还记得,孙阁老去世之前送给大都督的两个字吧。”成康问道。“当然记得,正道二字永远铭记于心,我已经让吴老先生将这两个字写出来,挂在我书房的正中,时时刻刻提醒我。”刘毅说道。成康点点头,“不错,阁老的意思是做什么事都要站在正道的角度,简单理解就是师出有名,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所以我才说我们可以借用漕运的名义做些文章,大都督可能不太清楚,事实上漕运总督府的管辖范围本来就包含了湖广,长江有很长一段在湖广境内,我们去接管沿江防务也没什么问题,另外就是兵力调动,如果按照永乐年间设立的漕运总督府的祖制,事实上漕运兵的编制应该是二十卫,也就是说理论上漕运总督府可以管辖沿江二十个卫所的部队,这是什么概念,十到十二万人的兵力都归漕运总督府管,只不过这么多年并没有人从实际层面来操作这件事情,才导致漕运总督府这么没有存在感。”
“我明白军师的意思了。”刘毅恍然大悟道,“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手头的漕运水师才区区数千人的兵力,但是实际上漕运总督府的编制员额是空缺在那里的,我们完全可以借用这个名头,调集部队填充到漕运军的编制员额里面去,这样的话就不会给朝廷落下私自扩军,私自用兵的口实。”“正是,朝
廷那帮人,动不动就是开口祖制,闭口祖制,那好,咱们就利用祖制来做做文章,这是永乐年间就定下的规矩,虽然没有实施下去,但是规矩就在那里放着,当然我们手头也没有那么多现成的兵力,不要紧,编制是十二万,我们动员两三万军队前去,以鄱阳湖为中心,在鄱阳湖北部,宿松和霍山县一线布置防御,若是闯军绕道江西或者进兵河南我们都有回旋的余地,完全可以做到在安庆卫之外御敌,依靠我们在安庆卫内部的机动能力,李自成无论如何赶不上咱们,咱们可以抢在他们之前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新军出现的地点。”成康胸有成竹道,确实,别的不敢说,新军经营江南十府多年,特别是安庆卫,那是新军基地中的基地,路网四通八达,交通条件良好,新军完全可以调集四到五个师沿各个布政使司边界布防,若是李自成敢越雷池一步,就叫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而且有了漕运总督府这个借口,刘毅的军队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湖广境内,甚至再加上中军都督府大都督的头衔,刘毅就是将军队带到河南去从法理上说都没什么问题,这就是当时刘毅要这些官职的目的,虽然当时朝廷都觉得刘毅是不是傻子,这些官职纵观整个大明的官场体系都是些边角料的官职,没什么实际意义,可是有没有意义那是要看大家如何经营的,同样的位置让刘毅来担当,完全就能发挥出不同的威力,恐怕这一次朝廷要大跌眼镜了,就算是御史言官想要弹劾刘毅私自用兵都不行,根本无从谈起,人家是漕运总督、中军大都督,这俩官职本身就是管这一块的,人家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你怎么弹劾?刘毅一拍桌子道:“好,就按军师说的办,调集兵力驻扎在这几个地带,只要战火不烧到安庆卫就行,若是李自成不长眼,那就不要怪咱们新军不客气了。”成康补充道:“同时还应该做好流民的安置和政策的宣传工作,我们在安庆卫边境驻扎兵力,完全可以接收大量来自湖广的难民,可想而知,闯军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又是一片生灵涂炭,大量的难民一定会涌向河南、江西和南直隶,只要我们做好政策宣传,接收数十万乃至百万流民不是问题,这些人到了我们这里才算是获得了新生,放在李自成那里又会变成饥兵。”
听着众人的对话,坐在后面的李岩简直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诚然现在李岩已经跟李自成,跟闯军没有关系了,但是如果在新的工作单位听到领导将老的工作单位批的一无是处,而且不是带着情绪,只是说出事实,这种羞愧感简直不能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