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脑袋，嘴唇翕动。
“我们，是想问一下，额......”
张峰想要问的问题堵在了嘴边，问题有很多，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到底该问些什么才好。
“对了！你知道我们几点下班吗？”
“你现在需要上两节课，每节课一小时，休息时间也是一小时，到十二点半，带着小朋友去吃饭，下午从两点开始，与上述行动相同。”
“下午上完课，直到晚上九点，你都是自由的，或者，你可以去艺术馆参观参观，我觉得你看起来挺累的。”
女子机械且平静的说出了一段很长的文字，但张峰总觉得......她说得过于多了。
倒不是说，说得多就不是好事。
主要是依照她的声音和行为来看，张峰觉得她像是一个设定好内容的机器，每当有人提问时，她便会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内容。
但......她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些不对劲，总有着夹带私货的感觉。
所以，张峰决定问个奇怪的问题试探一下她。
“那......您吃了吗？”
面对这种荒诞而无厘头的突然提问，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大概率是懵逼，小概率是发怒。
就像一旁的赵依今，她就被张峰的问题惊到了......
“你这是在问什么啊？”赵依今皱起了眉，她站在张峰的旁边用胳膊顶了他一下，示意他好好提问。
张峰则是满不在乎的用手背在她的面前扇了几下，说道：
“你别管，你听她回答就知道了。”
然而，面前的女子依旧用机械的声音做着回答。
只不过，她这次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
她答非所问道：“记得不要去糖果屋，糖果屋是不存在的，多去体育馆看看吧，那里很好玩。”
“......”果然如此。
张峰对女子会这样回答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还没有搞清楚，女子说的话是单纯的随机播报，还是有迹可循。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你们现在应该去指定的教室上课。”
“您觉得我吃了吗？”
“记得不要去糖果屋.......”
两人像傻子似的，一来二去的对着话。
张峰正常的提问一句，她会依照张峰的提问做出简单的回答。
假如张峰提出无厘头的问题，女子便会依照相应的关键词做出回应。
比如说，提到吃，她就会说出“记得不要去糖果屋”这种话。
但无论如何，她的话无非就是三种--指路、糖果屋、回答流程。
她就像是个没做完整的新手向导，只会对某些特定的问题做出回应。
要是提出的问题实在太过于离谱，她就会缓缓地摇摇头，一言不发。
她真的很像是那种只会固定发言的鬼，但......
磨磨蹭蹭了十多分钟，时间悄然来到了八点二十。
再过十分钟就是上课时间了，张峰知道，他不能在这里磨蹭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需要验证。
“那好，我要问的都问完了，我先去上班了，8号，你有什么问题就继续问，我先走了啊！”
张峰对着赵依今和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挥了挥手。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张峰迈开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赵依今本想要开口挽留他再多说几句话的，但他走得太快了，而且，走得莫名其妙。
转眼间，张峰已经走到了楼梯前。
“怎么了......还有事吗？”
张峰见赵依今追了出来，他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她。
只见，赵依今用那种幽怨的眼神死死地注视着张峰。
她并没有开口，只是快步走过张峰的身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后，小跑着冲上了楼梯。
“？？？”莫名被撞的张峰一脸疑惑地瞪着她那匆匆上楼的身影。
他不理解赵依今为什么要撞他。
不过......倒是也阴差阳错的完成了他的目标。
等到她离开之后，张峰为自己久违的点了根烟，迈着步子回到了教师办公室。
女子依旧在哪里坐着，一动不动，身体好像十分僵硬。
只不过，当张峰再次进门时，她放在双腿上的腿，微微的抖了抖。
“呼~戴着面具抽烟可真不方便，你说是吧？”
夹在指尖的烟正在燃烧，想要把它准确的送进嘴里，张峰的手指无可避免的就会被面具隔一下。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鬼，你是人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张峰走到她的身边，弯下了身子，把烟雾吐到她的面前，随意地说道：“又或者，你想让我把你拆了，看看你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