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逆耳忠言,凌姓少年偶尔会听那么一些,一旦多了,那也就烦了,索性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
可唯独那个姚樱的义兄哲柳,从来就不惯着他,只要看着凌真有不顺眼的地方,哪里做得忒不是个东西了,直接就会动手教训。
凌璞很听姚樱的话,而姚樱又敬重这位江湖义兄多矣。
故而每每哲柳把年少时代的凌真暴打一顿的时候,作为父母的两人几乎都只能袖手旁观,并不会加以阻拦。
而像凌家四女凌星垂,或者六女凌有君之流,则每次看到凌真被舅舅痛殴,都会站在一旁拍手叫好,只觉得看自己的这个九弟被人打,是底下最痛快、最舒坦的一件事情!
正因如此,那一次在青灵寺观音殿内,面对关心的师父哲柳,凌真才会选择乖乖低头服软,而不是钉头碰钉头的与之硬杠。
不会有好结果的。
根据往年的种种血泪经验,凌真非常清楚,和自家舅舅作对的下场会有多么悲惨。
对于吃软不吃硬的“箭神”哲柳来,认个错,基本就不会有大事。
而若胆敢违拗抗争,那么问题可就大得很了。
就需要适当的“教育教育”了!
历年来,没少顶撞哲柳的凌真,已经在一次次的“被教育”中,养成了舅舅东,他就断不会西的优良品性了。
算是一种自我拯救。
否则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时隔三年,凌真再一次见到了害得自己被老舅教育的那个姑娘。
已有三年过去,昔日的樱裙丫头关心,现如今个头长高了不少,虽还是比凌真要矮上挺多,但已是抽条得像个大姑娘了。
依旧一身樱花粉色的裙子,怀里也还是抱有一只雪白兔子。
只是身后多了一把鲜红长弓,如血覆遍弓身,亮眼瞩目。
一见到这个姓关的樱裙少女,凌真便立马凑了上去,没有直接与之攀谈,而是开始逗弄那只被抱于怀中的玉兔。
“呦,这大肥兔子,呵!三年没见,都长胖了这么多啊,三年前我提过它一下,沉甸甸的还蛮重,你瞧瞧,这肉一看就老嫩了,准备啥时候杀了来吃啊?”
凌真又上去一通打量那柄血弓,啧啧称奇,“嚯哦,这弓漂亮啊!用啥材质做的?关丫头,我看你这架势,不像是胡乱背着玩的,难不成,你现在也开始练习箭术了?下一个人族女箭神就是你关心了啊……哦不对,忘了你是圣光族的人了,那就是圣光族箭神!”
由于初次见面所带来的第一印象挺差,关心对这个出身王室贵胄的公子哥没什么好的看法。
这次见面,本想着对其稍加好的脸色。
怎料这厮一上来就这般无礼,居然又想要烹吃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玉兔“嫦娥”,言语轻佻戏谑,尽显膏粱子弟的纨绔做派,横竖都不够尊重人,实在引其不适,几欲作呕。
身子出挑了许多的少女关心,她挺胸昂首,直视着前方。
肃然无言,面色极为冰冷。
没半个字做为回应出口,若一个冰雪美人。
既然这个姓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大不了就不与他讲话便是了,又能怎得?
关心本来是这么想的,也正打算这么做。
把闭口禅修到底。
岂料凌真接下来一段话,直接就给她得破了功。
那个油腔滑调,极不正经的山庄公子哥,一双眼睛盯着樱裙少女高挺起来的前胸,嘴巴发出“啧啧”两声,感慨道:“最让人期盼着长大的地方,也已变大了不少啊,果然少女成长速度飞快,宛若雨后春笋,就等着有朝一日开-苞了。”
关心的心智相比三年前成熟了甚多,一瞬间便听明白了凌真的言下之意,当即大怒,满脸通红的厉声斥道:“你乱什么东西呢?!”
脸皮奇厚的大少爷凌真,此时仍是嬉皮笑脸的咧嘴道:“我在好东西啊,两个好东西……”
此言出口,旋即,年轻人不出意外的挨了舅舅一记“板栗”。
脑袋吃了一下狠的以后,凌真总算被唤醒了尘封在记忆里的恐怖往事,想起帘年因为调皮捣蛋被哲柳教训的那些经历,当场就收敛起了腔调,不再那样胡来。
这三年来体魄变强了不少的凌真,这次吃了一记“皮蛋”,也无感多疼,不禁对自己修行成果而感到沾沾自喜。
在揉了一会儿头顶的痛处后,年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向自家舅舅哲柳询问道:“对了舅舅,你跟刀圣关璧的五年约战,貌似只剩下两年时间了,你可有做准备么?”
哲柳不假思索的直接答道:“有的,这三年来,我辗转神龙、万卉、霜寒三大洲,与各洲豪强高手对敌,博采众长,学习他们身上值得借鉴之处,融入我的大道当中,从而演化出了七招必杀……”
“七招必杀技,这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