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汐走之后，办公室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不敢再看副院长一眼。
    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生怕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没人说话，可副院长不是个傻子。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在幸灾乐祸，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她罢了。
    “你们最好给我忍住了！”
    副院长叉着腰，目光从工位上一一扫过。
    最后停留在一个新来的实习生的脸上。
    冷盯着她，说：“要想在这里工作，除了要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之外，还要会做人，像苏臻汐这样的，把自己的路给走窄了，对她只有害无利。”
    “……是，谢谢副院长的提醒，我知道了。”
    那实习生唯唯诺诺地说。
    这是田梦的第一份工作。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是个学霸，不管是学习还是实验，总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好成绩，脱颖而出。
    老师最喜欢她，说她很聪明，就是这方面的天才。
    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
    就连电脑里那些最基本的办公软件都不会用。
    她就像个白痴，偏偏又不好总是找别人取经。
    所以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她只能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寻找解决办法。
    走了很多弯路。
    今天被副院长给点名了，她心里委屈得不行。
    一定是自己太废物引起了副院长的注意。
    她明明是个天才，为什么到了这里，却成了人人都看不上的废物？
    田梦委屈得想哭，可偏偏又不敢哭。
    一张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田梦露出这副样子，副院长心情好了许多，转身得意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她还没有落座，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是上面打来的。
    副院长眸色一亮，以为是上面的任命书下来了。
    于是她赶紧接了电话，激动又迫切地等着对方给她好消息。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副院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副院长，按道理我才……”
    对方打断了她的话，还将她狠狠骂了一顿。
    听着对面趾高气扬的声音，副院长也不敢挂电话，只老老实实地听着。
    最后她绝望地说：“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是我吗？”
    对方问：“为什么要是你？你自己什么斤两心里没数吗？”
    说完，对方‘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副院长站在办工作前，久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神涣散又绝望。
    人果然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怀揣期望。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偏偏这个时候，之前拍她马屁的女秘书走进来，笑盈盈地将一杯咖啡递在她面前，恭敬又讨好地喊着她：“院长，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谁让你叫我院长的？”
    她像是疯了似的，端起咖啡杯子狠狠砸在女人的脸上：“马屁精，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成院长了？我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了不成？”
    滚烫的咖啡烫得女孩浑身一抖，很痛。
    她咬着唇隐忍着，又笑嘻嘻地望着副院长，讨好地说：“看您真会开玩笑，除了您，谁还有能力坐院长这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