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丹阳和白龙真道的恩怨,三人显然不会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就直接插手。
……
片刻后,回到客栈厢房之中。
陈篁给冬暝准备了一些药浴:“你先泡个澡,去去身上的寒气。”
“而且,接连使用水鬼这种至阴的力量,对你的元气也会亏损不少。”
冬暝点点头,脱了衣服随手丢在屏风之上,进入药浴之中后,便感觉一丝丝暖意流窜全身。
隔着屏风,陈篁和不孤女则是泡了杯茶:
“冬暝,大概的情况,和我们说说。”
旋即,冬暝便将自己在叶家看到的一切,告知了陈篁和不孤女两人。
陈篁听完之后,微微点头:
“神秘法台……还有应该出现在乱葬岗的婴儿头骨吗?”
“看来……这无言花,应该就是邪祟之法淬炼的。”
“冬暝,你所看到的,应该是‘花母’。”
冬暝从来没听过这个陌生的词汇:“阁主,此言何意?”
陈篁笑道:“所谓‘花母’,就类似蛊虫当中的‘虫母’一样。”
“‘花母’本身,最大的效果,就是繁殖。”
“通过将自身的花粉带出去以后,便可以在合适的地方,让‘花子’生根发芽。”
“‘花母’自身,是没有任何繁殖之外的效果的。”
“并且,一旦‘花母’被毁,只要‘花子’还没有成熟,就会一起消亡。”
冬暝挠了挠头:“可是,阁主为何如此笃定呢?”
陈篁解释道:
“因为听你的描述,这无言花严格来说,应该也是商周时期的某种萨满巫术。”
“萨满巫术,以自然之道为根基。”
“因此,他们培育类似的植物、动物,都会有这样的一套流程。”
“法台、咒文就不说了,早期的萨满巫术,本身就习惯用人身上的某些东西来作为媒介。”
“而如今发展的三教九流,就我所了解的,哪怕是培育邪术之花,也不用花费如此漫长的时间和心力。”
“你看那极乐茶和鬼面曼陀罗,其培育之法,需要那么复杂的仪式吗?”
“正是因为萨满仪式过于漫长、复杂,且不能出一点点错误,才会逐渐被现在的三教九流之法所淘汰。”
“可是……威力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培育成功了,效果……不言而喻!”
冬暝趴在木桶边缘处,不由道:
“阁主的意思是……这是萨满术的惯例?”
“所以……在我们所知道的某处地点,应该还有一片无言花的花田了?”
陈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不过……既然你提到,叶家有一处活水,正好通往城墙边境……”
冬暝眉心一动:
“阁主是说,那里也许……也是叶丹阳所行之处?”
陈篁折扇合拢,双眼微阖: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说着,陈篁缓缓起身,穿过屏风,来到冬暝面前:
“不过,如此一来,就有一些问题了。”
“若是单单以无言花法台,还有叶丹阳今日出手的雷法来看。”
“叶丹阳所擅长的,一来是叶家传承的道法,二来就是这萨满巫术。”
“但是……柳树道童也好,槐杨树之幻术也罢,甚至是桑叶的传送之法,这不符合道法和萨满巫术的流派。”
冬暝看向陈篁,不禁道:
“会不会……是叶丹阳额外有所修炼?”
陈篁摇摇头:
“可能性很低。”
“叶丹阳的年岁并不大,而且还要操持家族之事。”
“他应该没有那样的精力,同时修炼三种不同的法门才对。”
“不过……说到这件事情,也是我和不孤女思考欠妥。”
“竟是不曾想到,那桑叶传送之法,短时间内只可一不可再。”
“我等两人,竟是没有被传送至叶家。”
“反而随着术法失灵,回到了白龙观门口。”
“如此说来,最起码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时长出入那间房间的,的确是只有一个人。”
“只不过……到底是不是叶丹阳……现在似乎也没有完全的证据。”
“云九重的口供算其一,只是……”
此时,厅堂内的不孤女缓缓起身,幽幽说道:
“白龙观,距离你们所说的白龙仙桥的位置相差甚远。”
“鬼云斋纵然是察觉到了叶丹阳,也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上门来。”
“而且……那种仿佛刻意证明白龙观并无问题的手段,也有些让人疑惑。”
冬暝眉心一动。
将目前的线索盘算到现在,大概的情况,也就能梳理出来了。
首先,最大的可能就是,叶丹阳和墨龙合作,制造了永夜和饕餮妖仆的存在,并且私下里以萨满巫术培育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