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园没多久,就看到严以兰坐在路边的一个大石头墩子上。
这会儿的太阳已经有点厉害了,她晒得脸都红了,都是汗。
见张小松出来了,她赶紧悄悄把刚才在做材料的圆珠笔藏进了裤兜里。
张小松愣了愣,赶紧跑过去:“你在这儿干啥啊?"
严以兰手里还拿着一堆材料,脚边放着一个蛇皮袋,里头全是刚买的文件夹。
这玩意儿本来也不算重,但数量多了也挺难提的了。
严以兰道:“我这赶着送东西回去呢,不过脚好像崴了。"
张小松立刻道:“来,我给你送。"
“材料还要送到你爹那,都是林场规范的材料。"
说着严以兰就想站起来。
“你别动,我都帮你送。你这脚崴了可不兴乱动,扭二茬你就完蛋了。”
说完,张小松左手拿过材料,右手提起文件夹。
跑了两趟,先把东西送了。
回来看到严以兰还坐在石墩子上。
他道:"来来来,我搀你。"
严以兰道:“不忙,这附近的罗奶奶家你知道吗?”
张小松道:“知道啊。”
就是一个老寡妇,今年八十多了,身体不太硬朗,大家都照顾着。
"算着时间我应该去帮她提水了”
张小松立刻道:“我去,你在这儿等会儿啊,我待会儿回来。"
说完连蹦带跳地就去了。
这次去又耽误了一点功夫,罗奶奶拉着他唠嗑了一会儿。
再回去,严以兰还坐在石墩子上。
他寻思着严以兰这个脚,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这样的搞不好疼得最厉害。
搀着严以兰站起来,严以兰也不知道咋演,就单脚蹦了两下。
张小松一看,就道:“得,我背你吧。”
严以兰且惊且笑:“不用……”
张小松拍拍肩膀,道:“客气啥,我可有力气。"
这小子个儿已经跟严以兰差不多了,而且确实有力气,背上严以兰走得飞快。
等走到老于头家。
老于头第一句话就是:“你咋回事?又逃课了?"
张小松擦了一把汗:“先别管我了,看看她的脚。“严以兰有点慌,就给老于头使眼色。
可是沈清秋早就跟他打好招呼了。
老于头给严以兰看了看脚,也没多说什么,给了两片膏药。
“明天就好了。”
严以兰笑眯眯地道:“谢谢于大夫。”
张小松又跟傻小子似的把严以兰背回了家。
折腾了半天都是跑腿、打水、扛人之类的体力活。
他进家门的时候饿得咕咕叫。
结果迎面还看到他爹黑着脸,手拿“打儿棒",站在那看着他。
张小松不甘心地走过去,头朝下,屁股朝天,撅好了。
“我今天是去做好人好事了!不信您问以兰姨!”
张大山直接给了他一棍:“逃课就是逃课,哪有这么多理由!"
张小松昨天逃课,又没玩到,又挨了一顿打。
今天上学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走到校门口遇到了王大胆和李大个儿。
他俩都十五六岁了,是张家屯老猎户的儿子,平时实在是不爱读书,也不想识字,给安排在林场。
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都是公社年代的遗留问题。
以前林场工作就最好摸鱼,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工分照拿着。
现在老杜又瘸了,工作抓得不严,他们肯定使劲造。
“小松,你咋又没来?"王大胆道。
"黄皮子还套不套了?我爹说,这一茬子黄皮子都下完崽了,得赶紧套。"李大个儿道。
张小松连忙道:“去去去,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说着,背着书包就想追上去。
“张小松!"杜青青见了,就吼了一声。
张小松茫然地回过头:“干啥?"
“套什么套!你俩也少套!我可告诉你们,现在林场那边不允许乱猎了,要计划狩猎!你俩等规章出来再说。"
王大胆就笑道:“开玩笑呢,黄皮子天生天养的,又不是你家的,凭啥你说不能套就不能套?"
杜青青黑着脸道:“现在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去套人家干啥?”
前头她也看见了,这俩人套了黄皮子,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