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恩听完这番话,沉默了。
他似乎并没有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他的目光转向了人,就没有说话的廖岩。
“所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我所为?”
陶恩这句话说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这种做法就很狡猾,在不知道对方是否掌握自己所在地的情况之下,他选择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孟还没有就着这件事情往下说,而是又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所以说当时我在天平府总1理衙门遇到的那次行刺,包括在良缘酒楼遇到那些黑衣人的刺杀,都是你所为吧?”
陶恩听到这里,仍然是没有做任何肯定与否定的表述,他缓缓地将身子往后背椅上靠了,他端起面前的凉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态度还是那个态度。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所为?”
孟海看着陶恩这个动作,笑了。
“侯爷也不用这么坚决地否定,倒不如先听听我后面的话。”
孟海目光注视着陶恩,说出了下面这番话。
“如果我没猜错,好野战十几年前应该就已经筹备着这件事了,只不过当时的侯爷应该还只是一个小人物,或许只是一个伯爵,或者只是在军装有一官半职,所以当时的侯爷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做出今天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举动。但是想必侯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默默地谋划着这件事了,或许侯爷在这中间又遇到了什么,或者寻找到了合适的契机。”
“根据这段时间的查证,侯爷是在三年多以前找到天下赌场的掌柜。但是更早,像万贯前装阴阳镖局这些地方,侯爷已经经营了至少七八年了,如果不是恰巧查到天下赌场顺藤摸瓜的,从陈飞宇的口中听到了侯爷您的名字,想必侯爷还能够继续隐藏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陶恩听完这些,微不可察的抬了抬头,他的脸上仍然挂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陶恩的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标准神情,让人看不出来此时的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双眼当中那一抹阴霾却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浑身冰冷。
孟海并没有在意头嗯,那一对带着冰刀般的眼眸,继续自顾自地向下说道。
“只不过其中偏偏就有意外,意外出现了一个我,意外出现了个恰巧知道你身份的陈飞宇,我又意外恰巧地查到了你的身上。尤其你的两次刺杀都意外失败,所以这就暴露出了更多的线索,包括这些天津城出现大量的举报身边人的官员,这又让你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所以你在暗中将户部尚书以及开水公给推了出来。”
“你这相当于弃车保帅,哦,你们应该没下过象棋。你把这些替死鬼拉出来,应该是想借助他们来隐藏自己,毕竟谁能想象一个四品的侯爷,居然能够让两个三品的朝廷大员为自己办事,而且我们不来找侯爷,侯爷这段时间将会一直被禁足在家里,完全就没有了在场证明。”
“因此,侯爷这段时间明面上选择按兵不动,但是在背地里却已经做下了不少事。让一个侯爷和两个伯爷去找个开水共发动谋反,应该就是侯爷在暗中操作的。毕竟只要侯爷您本人不被揪出来,一切的一切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这或许也是侯爷的无奈之举,毕竟谁让侯爷遇到了我这个意外。只不过侯爷一向干净利落,并没有留下来任何证据,指向自己,包括我现在所说的这些内容也都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实证。所以我在浅浅地猜测一下侯爷,做这么多的动机是什么,我猜应该是复仇……”
孟海再说完最后两个字之后,侯恩的表情明显是变了。
他的脸上仍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真实的神情,但是那蕴含着阴霾的双眼,却忍不住地砸动了三四下。
而且陶恩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在端起的茶盏上摩擦,这或许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地举动。
一旁的廖岩也察觉到了此时的陶恩一下子变了神情,他的注意力也就更多地集中在了陶恩的身上。
孟海并没有理会正在反复摩擦着茶盏的陶恩继续自顾自地分析道。
“侯爷一向以冷血无情着称,尤其是征战沙场的武将。所以,不论是动用刀斧之类的刑具,再或者以人情世故加以感化,侯爷恐怕都会无动于衷。是在这世间的人很少真正做到没有感情,喜怒哀乐,爱恨惧恶。既然用正面的情绪无法刺激侯爷,那么我大胆地猜测,也就只有仇恨才能给侯爷带来动力或者刺激感。毕竟侯也一向也冷血无情着称,在战场上杀降兵,那是毫不手软……”
孟海说完之后,这下子也沉默了,他用沉默告诉陶恩,他想要说的,目前已经说完了。
廖岩在此期间,始终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朝着陶恩,似乎想要在陶恩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陶恩仍旧在无意识地摩擦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