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大的就叫毕家辉,挂二的就叫钱正!”
“挂三的就跟你一个名,叫郝然!”老四指着发愣的郝然贱笑道。
“艹,回头你还管狗叫儿子是吧?”老二撸袖子骂道,“这不揍他?!老三你摁着腿!”
郝然这才回神,看向老四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激动与复杂,他隐约摸到了这幻境的些许头绪,也帮着老大老二几人一同捉弄老四,一时寝室里打闹声不断。
临到下午,再不走来不及了,皓月节举办的广场离这距离不近,几人才结束打闹,毕竟老三心结还没解开,喜欢的人还没见到,几人还想看看热闹,这才收拾收拾一同出了宿舍。
出校门的路上郝然时不时盯着老四发愣,老四一捂胸口,夹声夹气道:“喂,虽然伦家长得是帅啦,但是人家取向是女啦,是你也不可以啦!”
被贱的上头的郝然也被这家伙臊的眼前发黑,就贱成这样的要害他根本不可能,要害他也是想贱死他以证贱道,抬脚一脚踹丫后腰上!骂道:“滚!”
老四笑嘻嘻的跑了,郝然后面紧跟走在前面的几人步伐。
夕阳照在身前三人身影上,影子拉的很长,或许曾经郝然记忆之中确实有这一幕,但是忘记了,如今或许是被天狼提取出来,构成了眼前的景色。
今天哭了好多回啊,明明自己给自己开口子放血,被人围殴打成烂泥也没哭过。郝然心底里嘲笑起自己。
但一滴眼泪又滑下眼眶。
他怕离开这幻境便再也看不到眼前一幕了,再也没法同他们四个打闹了。
或许再同他们一路同行已是奢望了,但他仍想再享受一段时间。哪怕刹那也好。
“留在这幻境也未尝不可?”这一念头闪过,郝然全身冷汗渗出,摇了摇头,将这念头甩出脑海,埋头追上几人。
走在前面的老四突然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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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节举办的位置在市郊一个新建的仿古古城,承办这次皓月节就是为了给古城引来人气,郝然当年也就是听许倾说了一嘴,好像最后皓月节办的也不是太好,天象局预告的史上最大月亮确实是来了,但是那天他们这里阴天,不过皓月节还建了一个巨大的led月亮,听说也吸引不少人前去。
许倾就是班导被找去皓月节舞台做礼仪的,好像也兼职伴舞。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深埋的记忆也能被找出来做幻境,天狼的幻境构造水平真是深不可测。
等他跟老大几人下了出租来到古镇时,天已经黑了不少,眼前古镇广场之上,一颗巨大的led组成的球形大月被点亮。
虽细看着有些粗劣,但那种月落身前的震撼还是搅动了郝然三分心弦。
此刻,一阵古筝声响起,宽广的广场上,除了月下舞台上彩排的众人,就只剩他们四人围观。
大月之下,筝声不断,他竟觉得自己有几分渺小。
突然一阵狂风疾拂,天上乌云散开。
一轮真月现于天穹,其大若玉盘,月光倾泻,映亮此界万物。
一道道白纱身影从台后鱼贯而出,交织于舞台之上,齐齐下蹲回身抬手,一束光被台上白纱身影缓缓抬亮,照耀舞台中央。
人影身着莹白汉服,水袖舞动,似月华挥洒,流淌身遭。
白纱覆面,那人手臂一挥,水袖直直朝天上明月荡去,其上颗颗水钻,被月光耀成九天星河。
微风吹起那舞台中央人影脸上白纱,似不忍用力,白纱微起,一张郝然梦牵魂绕的容颜出现。
“许倾……”郝然喃喃道。
原来那年,她不是什么礼仪也不是什么伴舞。
她这样的女子,本就是应是舞台中央之人。
月光之下,许倾如若天仙。
可他被这样的女孩舍命相救,却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不知是否就此阴阳两隔。
要是当初,他不约许倾同坐,不想同她更进一步。
是否许倾就能活下去了呢?
“喂!”老四突然拍了他肩头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媳妇跳舞呢,还不专心点。”
台上筝声陡然一变,琴声宛若月光倾泻,许倾舞步更加柔和,衣裙上下翻飞,状似流云,相伴左右。
她一跃,衣裙所铸流云仿佛托举她朝大月飞去。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她身影也被身后舞台假月摄于屏上,郝然清晰于那假月上看见她美目流盼,扫视台下,竟看见了他。
他与她,视线隔着百米,相互凝视。
她展颜一笑。
他那爱煞的眸子又再次弯若新月,喜悦写在面庞。
“你来了。”她边舞边做口型,脸上白纱起起伏伏,他却毫无阻碍读懂她的话。
郝然刹那眼圈红透,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重重点头。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