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闪电划破天空,大雨倾盆而下。
夜色已经很深了,在没有闪电的黑夜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在前往长安的管道上,却是突然传来了车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
漆黑的夜里,一辆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着,只有一盏油灯勉强照亮前方。
“驾!驾!”车夫冒着大雨,努力挥动着缰绳,已经是把马车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车厢里坐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好像是在闭目养神,他穿着一身淡灰色长衫,戴着一顶斗笠,最关键的是,在他的右手手臂上,绑着一条暗金色的丝带,这说明,此人是影宗成员!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伸手仔细摩挲了一番,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还要多久?”
“大人,马上就到了!”外面的车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开口道。
他皱了皱眉,只说了一句,“再快些!”
马车继续向前,就在这时,车厢里的人却是突然感觉到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到了吗?”他开口问道。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他,耳边只有隆隆的雷声和呼啸的风雨声。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单手抓着剑,一把拉开了前面的帘子。
闪电划破夜空,把整个大地照的亮如白昼,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前面的车夫已经是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失去了人力的鞭策,马也是不再继续向前,而是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直接下了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做好了战斗准备。
漆黑的雨夜里,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自身的感知却是放到了最大,可是,他却感应不到周围有任何人的气息存在,联想到车夫被斩下了头颅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难道说,这人的实力,完全在自己之上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就算是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跑得过马车,但是他却可以将马车上的车夫斩首,这就说明,他一早就在车上,对于高手来说,用手攀在车辕底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猛然转过身来,果然,身后站着一道身影,虽然夜很黑,但是他很确定!
锵!
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朝着黑影直刺而去。
噗!
剑尖入肉,传来一声轻响。
刺中了!
他心里一喜,身为一名经历过生死之战的独行境界的高手,对于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却是骤然跌到了谷底。
一道寒光在他的眼前亮起,下一刻,他便是感觉到,一股灼烧感从自己的脖颈处传来,紧接着是剧烈地痛感,鲜血已经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他想要说话,却是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先刺中了对方,为什么,自己还能被瞬间割断喉咙。
闪电再次划破夜空,那个影宗成员的脑袋也是缓缓从脖颈上滑落下来,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
……
“崔大人,崔大人!”
天刚亮,京兆尹崔光远便是已经被一阵呼喊声吵醒。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事快说!”崔光远刚刚换好紫红色官服,准备前往府衙。
“大人,大人,昨夜,官道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两位被害者都被人斩掉了头颅,手段凶残至极,您还是亲自前去看看吧!”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崔光远也是吃了一惊。
这里可是长安,在长安外面的官道上杀人,这无异于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作案,这要是不能快速破案的话,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
“快,备车,随我去官道。”
下了一夜的大雨,早上终于是放晴了,崔光远坐着马车,颠簸了一段路程之后,终于是来到了案发现场。
果然,正如崔光远之前得到的消息,这里有两具尸体,都没有头颅,血迹已经被昨晚的大雨冲刷干净了。
这场大雨,对于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阻碍。
仵作已经先一步抵达了现场,正在进行初步的验尸工作。
看着这血腥的现场,崔光远也是皱起了眉头,长安的地界上,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如此血腥恶劣的杀人事件了。
很快,仵作已经完成了初步验尸。
“怎么样?这两人身份查清楚了吗?”崔光远开口问道。
仵作回答道,“目前,我们只能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仵作首先是伸手指了指马车上的那具尸体,“在这具尸体上,我们找到了他的身份文牒,就是一个普通的马车车夫而已,至于另外一个人,我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身份文牒,此人手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