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从小小的一介捕头,直接被任命为辑贼司副司主。要不是北辰律明确规定一城辑贼司司主必须至少是筑基期修为,我甚至可能直接成为辑贼司司主,而这,仅仅是因为城主知道了我们家和你大嫂的关系。”徐平昌缓缓说道,“这便是金丹期修士,可你大哥他......”却是就此不再言语了。
徐靖等了半响,见徐平昌心绪逐渐平复,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爹,大哥他究竟是如何......”
“你大嫂只说了,你大哥是战死的,其余的却都说不便同我们讲。”徐平昌不由得苦笑,“所以,他为何而战,又是如何战死的,我们一概不知......”
“你大哥他,走得太高、太远了,高得我们看不见他的背影,远得只归来一柄断剑。”
徐平昌缓缓伸出手,抚上徐靖地头:“这就是你大哥的故事,这就是你从未见过你大哥的原因。还有你三哥,”徐平昌问徐靖道:“还记得你之前有一次问我,为何你李姨娘总是闷闷不乐吗?”
徐靖想起那个平日里忧愁萦绕眉眼的李姨娘,点了点头。
“李姨娘便是你三哥的生母。你三哥的灵气亲和度是71,同样在道盟大比上拜入宗门。曾经他也是每年写一封家书回来,可从三年前开始,来信就断了,和你大哥当初一模一样。”徐平昌满怀担忧地叹气道。
“你李姨娘怕,怕你三哥步你大哥的后尘。”徐平昌顿了顿,“你娘也怕……所以她一直期望着你不要通过感灵仪式,至少至少,天赋不要太好,可是你……”
徐平昌注视着徐靖的眼睛:“靖儿,那高处的风光,我们仅仅只得窥一眼;可那风光下的危险,却已经给我们家带来了太多的伤痛。”
“靖儿,你的聪慧,比你大哥更甚,自幼便有自己的想法,很早之前,你就开始向我和你母亲打听修行一事。”徐平昌沉默着,半响才继续说道,“所以,你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徐靖只能沉默以对,两人间的空气就这样沉寂了下去。
“好了,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应该在你房间背后的那间屋内,那原本是,你大哥住的地方。”徐平昌挥了挥手,对徐靖说道。
“是,孩儿告退。”徐靖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当徐靖快要迈出门时,身后却又传来徐平昌的声音:“靖儿,你是有主见的,多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不管怎样,爹都支持你。”
徐靖顿住脚步,沉默地点了点头,才继续向外走去。
只剩一人的正厅内,徐平昌注视着徐靖离开的背影,两行清泪终究从眼角滑落,喃喃道:“吾子求仙二十载,怎得风雪……断剑归呢……”
另一边,徐靖带着琼颐,思索着前进,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自己房间之后的那间屋前,“原来这是大哥以前的房间吗?怪不得父亲和母亲以前从来不准我进去,又不肯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徐靖想到。
此时天色早已昏暗,看着屋内亮起的烛光,徐靖竟迟疑着,不敢推门。
“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进来吧。”屋内的孔慧却是开口说道,徐靖只得推门而入。
屋内家具整洁齐备,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孔慧坐在床边,向徐靖伸出双手,道:“来,小七,过来娘这。”
徐靖低着头,走到孔慧身前,却是不敢抬头,只是开口担忧的唤了一声:“娘。”
孔慧将徐靖搂进怀中,摸着他的头说道:“别怕,娘没事。”
孔慧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娘知道的,你打小就对修行之事很感兴趣,很早之前就和我们问这问那的。娘只是没想到,我的小七还真是一个天才呢。平辅城上一次出现灵气亲和度过90的人,都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孔慧说着,竟微微笑出了声来。
徐靖一惊,抬手抱住孔慧,紧张的唤道:“娘?”
“没事,娘只是想通了,我的小七是一个天才,本就该走出这小小的平辅城。”孔慧笑着亲了亲徐靖的脸蛋,“小七,别怕,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吧,娘没事。”
孔慧说完,不等徐靖开口,就又开口唤道:“琼颐,夜深了,带少爷回去歇息吧。”
徐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只得跟着琼颐回房去。
迈出房门时,徐靖回头,只见孔慧独坐在床边,眼神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琼颐,我有些饿了,去让厨房做些吃食来。”回到房间之后,徐靖吩咐琼颐道。
“好的少爷。”琼颐应声道,随即匆匆离去。
待到琼颐离开后,徐靖来到书桌前坐下,翻出日记本,愣了一会儿神,方才提笔写道:
7650年1季1旬1日,天气:晴
今日本该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日子,我成功地通过了感灵仪式,而且灵气亲和度惊人的高。这本该是足以让我们全家欢庆的大好事,可母亲她却显得紧张又害怕。之后父亲的解释不仅回答了我很多的疑惑,也让我直面了一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