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的几天,大家碍于他的身手和背景,还克制着心内的蠢蠢欲动,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李老五等人下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无音讯。
日子愈久,难免会有风言风语流传,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无不猜测着他们的现状。
想来在出发前,他们内部提前通过一次气,李老五要在地下有什么动作,想法子偷偷解决吴邪几人,并吩咐他留在地上的伙计如法炮制。
在他们认为,吴邪身边只有张起灵和王胖子不可小觑,但双拳难敌四手,李老五带下去的人可比他吴邪要多的多,还有个拖后腿的小丫头片子,或死或逃,总之他们不大有可能在李老五的算计下全身而退。
谣言是不需要证据就能迅速发酵的毒气,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弥漫在一无所知的营地里,所谓三人成虎,小范围的揣测,渐渐发展成大规模的流言。
木安的处境开始变得艰难,一部分人见风使舵,对他不如往日一般恭敬,他只作看不见,内心冷笑连连。
表面的客气依然在维持,只是在每轮守夜前夕,一种隐动的危险气息在眼神间传递,刀刃出鞘无声,如不声不响聚集的鬣狗,在暗处静待时机。
木安不动声色,对营地的伙计更加戒备,武器从不离身,每每坐定,眼睛望着前面,余光却监视着四面八方,周围纵横交错的地形,他也早已烂熟于心。
终于,在某次木安独自守夜的时候,有一小群人按捺不住,伺机发动偷袭。
一边是蓄谋已久,一边是有心防备,两方对撞,拼的往往不是实力,是反应和阅历。
而木安毫无意外地在众人围剿下逃出升天,比起他正面对峙过数次的雇佣兵团,这群不入流的江湖混混功夫还差的远。
他身上携带的装备足够他逃到安全地段,在来秦岭之前,解雨臣也曾告诉他们,有需要可以随时求助,只要消息送到,他定会鼎力相助。
其实这话跟没事就留下来吃饭吧没多大区别,属于没人放在心上的客套话。
他们都心知肚明,北京、秦岭南辕北辙,远水到底解不了近渴。
但木安是什么人,不解渴他就让人连井带水都抬上来的主儿,当下不客气的一通电话打过去,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抽调解家在陕西盘口的所有人手。
他深知自己在九门没有根基,借来人手也不一定驱使的动,干脆用什么“吴邪孤掌难鸣,现下四面楚歌,狼被围奸,迟早要完”的话术把解老板本人也诓骗过来。
解雨臣坐镇中央,效率果然出色,解家伙计分成两支队伍,一支留守山村,另一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营地,局势翻转时李老五的伙计甚至都还来不及庆功,转眼通通都被活捉。
把图谋不轨的几十号人捆好,扔在一旁像一排排的猪仔。
由解家人接手完营地的大小事项,一发远处的信号弹刚好炸响在森林上方,花火耀眼,映照着流火般的太阳,尾翼拖出余烟阵阵。
木安领着一对人马火速赶到信号弹升起的地方,阳光毒辣,一束束的照射下来,他眯起眼透过强光看去,见到吴邪几人正坐在树脚下乘凉,边打嘴炮边等候他们。
几天不见,见他们安然无恙,木安紧绷的气长舒一口,吴邪他们属实争气,不仅全员存活的出来了,而且每个人四肢齐全,一条胳膊都没少。
而在手下口中牛逼哄哄的李老五,现下被五花大绑成个大粽子,叼着个抹布呜呜咽咽的躺在地上,双腿还在不甘心地扭来扭去。
事实证明,木安操心的不无道理,他那业务生疏的姐姐虽还活着,但也就只限于剩条命了。
肩膀上被纱布包的密不透风,血水混合灰渍,黑色的血迹一片晕着一片,衣服上还残留着大量鲜血流过的轨迹,衣服宽松的挂在身上,瘦如脱骨。
视线往下一转,只见她脚踝肿的有原来两个那么大,手臂无力地垂下,环节微微扭曲,肿胀的吓人。
但是这没心眼的都伤成这鬼样了,人居然还精光闪闪面露红光,因着站立不稳,被张起灵扶住,精瘦精瘦的身躯打着转,却还不忘冲他甜甜一笑。
什么情况?
爱的魔力转圈圈?
木安一时哑然,不知该关心她还是骂她。
不过她一看见他,一张灰扑扑的小脸立马漾起一道喜出望外的弧度,撑着腰冲他招招手——让他过来背她。
木安脸色一黑,打量着她全身溢出来的疲惫,全然不复刚才的精神抖擞,再看一眼目光微凝的张起灵,他仿佛明白什么,忽然又有点得意。
男人终究是外头来的,越是喜欢,越的瞻前顾后,要端着让着,只有在完全可以依赖的人面前,她才能软弱的无所顾忌。
好的,成功赢下一分。
不,是一百分。
目前他们这群人,不止木乐乐狼狈不堪,吴邪三人都没好到哪去,一句话能啐好几口血沫子,当务之急不是跟张起灵计较有的没的,而是赶紧把他们送进医院。
木安没有二话,一路照顾着她颠簸出林子,解雨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