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恋爱间,源于对对方不够了解时,也会有怀疑彼此的时候。会去猜忌和掂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盘踞对方的感受。李向军不知怎么,突然想敞开心扉一番,把心窝子里边的话全部掏出来。
他把所有的话都提到了喉咙眼逐字逐句的发泄,
“我小时候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反抗,只会偷偷的躲着哭。”李向军心里暗想,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唯独锁在心底不敢袒露的仍是小时候的软弱。林瑶也继续讲着她的过去。
至此他们之间再不陌生。眼听着林瑶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放下了手中的活,慢慢的向林瑶靠近。一只手搂着林瑶的肩膀,
“十七岁那年,他们把我的鼻子打断,打得我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当时我以为我会被这样打死去。他们收手后,喊进来几个人摁着我,接下来的事情你不会想听的。很多事情没有选择,哪怕我现在仍旧尽力的释怀过去,晚上仍免不了噩梦。你不会想听的。”李向军抚了抚林瑶的肩膀,林瑶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脱离那段往事的缠绕,很快将自己从情绪中拉了出来,笑着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生活?”林瑶接过李向军切好的大蒜,没等李向军回答,
“我也想走出这些阴影,我有尝试过。但我就算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精神上的缠绕和折磨也无法离开。我就像活成了一只蟑螂,只能待在暗处。有时候人是没的选择的。我想着把人生当作一场游戏吧,既然来了,就把他走下去。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所谓了。这一切都随它去。”
李向军目视着林瑶,眼神中显得深情且又坚定,两人隔着一个身子的距离,李向军语重心长的说,
“我们一起走出去,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林瑶同样的与之对视,微笑了一下,便散躲开来。她语气变得轻快了,更而的又比先前轻快了些,接着说道,
“其实我不愿意跟人讲这些过去,引来的都是嘲笑和别人的优越感。身边的这些人脱了衣服,觉得那些穿上衣服的都是同自己的一类人,好不到哪里。有一天自己穿上了衣服,又看不起那些脱了衣服的。话说是没有贵贱层次之分,但现实让你感受到的就是,人不管同处在那个层次,就是有贵贱之分。往上自卑,往下自傲。”
李向军恍惚了一下,这话戳中了自己的痛处。前几份工作,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憎恨自己的自以为是,又可恨自己碌碌无为,找不到可为之处。
愚者会盲目自信,可恨李向军又有过一些见识。他的自傲一旦往上,越发的经历就会越发的自卑起来。知道人外有人,知道自己的卑微,知道自己对现实现状无能为力之后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不再愿意袒露分享。做二类而说,一类不再做努力争取,放弃一切挣扎反抗的机会。还有一类想抓住机会反抗一把,李向军便是后者。但在社会上,他认识得不够清晰,对社会的认知,他仍旧是盲目的愚者,所以心里才会有那一份自信。而人对自己周边所处的环境无能为力又无法脱离时,就总觉得自己鹤立在鸡群中。
林瑶看着了李向军的恍惚,
“不说了,我们这两个人一天下来总在聊过去的事情,聊聊现在!你坐着,我来给你盛饭!”林瑶双手搭在李向军的后肩膀,将他推送到了椅子上边。
李向军把筷子对齐摆好后说道,
“那等会儿,我洗碗。”
“我们一起洗。”
“这点小事用不着两个人。”
李向军起身接过林瑶盛来的饭,两人都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处,相处些什么呢?”林瑶问道又接着答道,
“不就是这些细小的事情嘛。如果只是大事一起面对,小事各自不管不顾,那还在一起生活做什么呢?”
说完用公筷把菜夹到了李向军的碗里,
“尝尝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有几把刷子!”
林瑶见着对巷其他栋楼房亮着灯,
“外边好像下雨了。”说完便起身走过去关上了窗户,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窗外,巷子做主细雨做客,又舞又唱。雨飞在巷灯下飘飘然然,又轻轻的击打在瓦顶上。底下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男子在棚子里蹲着,像是等着某人出来。
同一栋楼的底下,阿青把摩托车停在了菜铺的棚子里,连迈了几大步跨进了媛媛发廊里边。里头的沙发上边仍旧坐着六七个年轻女子,不同的是这些女子的妆容很淡,在说话的全部都是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