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给我玩花样?”凤戢羽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小麻雀一样提起来,“说,你们国公爷有没有设伏!”
阿福惊见自己双脚离地,吓得左右乱踢,“我不知道,救……救命,救命啊!”
“快说,不然一掌劈了你!”
“别,别,我说,我说。”他一条小命都被人握在手里,又怕又疼,只能咬牙道:“我,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敢耍我!”凤戢羽怒吼一声,突然一掌向他胸口击去。阿福还不曾反应过来就生生吐出一口血,瞬间全身瘫软,脸色苍白若死。
凤戢羽又一把握住他的脖颈,将他提起,“到底有没有?”
“咳咳,咳咳!”阿福被捏得喘不上气,不过一瞬间便满面通红,眼神涣散。
“说!”
“有,有,有有……”
“有多少人,在哪儿!”
“所有的护卫,都……都被老太爷叫到忠烈堂守着,说、说是,要让您有……有来无回。”
凤戢羽手上反更用力,“你不会是想骗我吧?我问你,你们大少爷可在府上?”
“不,不,大少爷失……失踪了,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其余人全部都在忠烈堂,是不是?”
“是,是……”阿福挣扎着无法喘气,眼看就要翻白眼。
一旁的左耳朵凑近笑道:“嘿嘿,大将军,小人说的没错吧,人,都在里头呢。”
“哼!”
凤戢羽这才松开手,他最见不得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自也不肯脏了自己的手,只转身带着众官兵大步朝忠烈堂走去。
……
忠烈堂里,齐国公楚邺早已设座于院中。
凤戢羽带人闯入之时,便见正院两边分站着十几个护卫,一个个尽都兵釜列队、严阵以待。正堂门口的廊前,垂手站着徐忠和三四个标致的丫环、两三个年少的书童,看上去,为了凑足“埋伏”的人手,楚家也算是拼尽全力了。
而正当中的太师椅上,则端坐着一个身着金盔铠甲的老者。老者目光如炬,表情凝重,虽是鬓发皆白,却满面威严,正是——齐国公楚邺!
今日的楚邺,穿上了数十年前带兵时所穿的盔甲,头上金盔耀眼,足下麟靴生辉,腰间悬挂着一把青锋剑,手里捧着一盏茶,四平八稳坐着,丝毫看不出病老之态。
凤戢羽不由暗自震惊。传说楚邺的这一身金盔铠甲,是当年南征时先帝所赐,他从前总以为是浪得虚名,谁能料到,这样的一身甲胄,哪怕是穿在一个垂垂老矣的年迈者身上,也仍是如此威风凛凛!
然凤戢羽这里还未开口,跟在身后的左耳朵却已是等不急了。
他这几日到哪里都是横行无阻,此时恨不得马上带人飞进忠烈堂,遂不等凤戢羽说话,直接大声道:“来人,给我冲进去,好生寻找公主下落!”
“是!”众官兵也是同样的心思,摩拳擦掌等着大捞一笔。
谁想,官兵们刚准备往里冲,突听徐忠怒喝一声“站住”,接着,刚刚还站在两侧的护卫全部冲到楚邺身前,拔刀亮剑,齐刷刷站成一排,将大门挡得严严实实。
这人可是糊涂至极,把齐国公府当成什么地儿了,一个武将出身的公府,岂能容旁人擅闯?
“大胆,你敢阻拦禁军搜查,吃了熊心豹子胆!”左耳朵急得大叫。
徐忠道:“这位将军个子不大,脑子倒挺小,你可瞧见我身后的牌匾——这‘忠烈堂’三个字乃为先帝亲手所书。先帝宝墨重若至尊,你这么闯进去,我家国公爷身为帝师,即可替先帝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什么?”左耳朵还是头一回遇到硬茬,“哼,管你什么先帝不先帝,如今连皇帝都被我们……”
“闭嘴!”
凤戢羽突然出声怒斥左耳朵,同时,拿凌厉的目光狠狠瞪着他道:“混账东西,没看见国公爷在此,还不给本将军滚下去!所有人,全都退下!”
官兵们只得后退几步,左耳朵自知刚才说错了话,一时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退到一旁。
凤戢羽这才上前,向楚邺抱拳道:“末将凤戢羽,见过国公爷。”
楚邺方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头也不抬,“原来是凤将军。将军大驾,老夫有失远迎。”
凤戢羽皮笑肉不笑,“末将不敢。我家王爷听闻国公爷病重,心中实在挂念,特叫末将过来看一看。如今瞧您这情形,想来是已经痊愈了。”
“南平王有心,老夫愧不敢当。只是,老夫虽病老心愚,倒不至于蠢不自知。凤将军近日将洛京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连岳国舅也遭了你们的毒手,瞧刚才的阵势,想必,你是想要查抄我府吧?”
见楚邺不再拐弯抹角,凤戢羽也只好开门见山。
“七公主京中走失,本将军奉旨搜寻公主下落,这洛京之中每家每户都查过了,如今到了您府上,怎么说也要做做样子。若不然,万一有那多言之辈,于背后指摘国公爷,叫您一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