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玉幽是替他而死,是为他而死!
一时间,他的表情悲愤交加,眼泪止不住滑落脸颊,“对不起,玉幽,是五哥的错,是五哥害了你,都是五哥害了你!”
皇帝见此,颤颤巍巍从龙椅上站起,他的神情未见波澜,瞳孔中却隐隐泛起一丝不被察觉的悲恸与愤怒。他一字一字道:“玉南,去,将那逆贼,与朕擒来。”
“是,儿臣领命,儿臣这就去!”萧决咬牙怒吼,拔出青锋剑直朝大殿冲了过去。
刘启忙将皇帝搀扶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恭恭敬敬奉上,“陛下,这是日前国公爷在天辅殿传与小人之信,只因小人一直不敢露出身份,未能呈与陛下,还请陛下圣阅。”
皇帝接过信来,展开看了一眼,眉头由不得紧紧皱起。
刘启并不知这信上写了什么,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深沉,连手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心里也越发不安。
“刘启,”皇帝突然急急开口,“老国公何在,楚公子何在?”
刘启忙道:“回陛下,楚公子适才冲过去与叛贼交手,然后就发生了刚刚的巨响……”说着,他慌忙看向正在坍塌的大殿,颤声道,“楚公子只怕仍身处其中,这会儿还有没出来呢!”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来人,快快寻找楚公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
“是,是。”刘启脸色苍白,赶紧吩咐台下禁军寻救楚白。
一时又自责道:“是小人该死,国公爷千叮万嘱,无论今日发生何事小人都断不能离开陛下半步。是小人糊涂了!”
“你是糊涂!楚白是楚家唯一的后人,若他有什么意外,只怕老师也会……咳咳咳咳。”皇帝一时着急,禁连连咳嗽起来。
“陛下,陛下,您当心龙体啊。”
皇帝用力将信紧紧攥住。想不到老师为了大洛王朝,早已拼尽全力、鞠躬尽瘁……若楚白真出什么事,他非但愧对老师,更是愧对楚氏一门!
思及此,不由怒向刘启,“无论如何,朕要楚白活着,咳咳,朕要他活着!”
“是,是!”
谁知,刘启这里话没说完,台下突然传来众官此起彼伏的声音。
“陛下,臣等特来救驾。”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陛下,您龙体无恙真是太好了。”
“陛下,陛下……”
皇帝闻声打眼瞥去,原来是一群官员正拂着大袖往台阶上扑来。什么长平侯,工部尚书……这官那官飞禽走兽一大堆,跟蜜蜂似的。
这些官员,刚才那样的情形,皇帝被困,公主身亡,也没见有谁敢站出来反抗。此时见五殿下带着白家军前来,形势转换,反都胆大起来了,一个一个纷纷抢着要上台“救驾”,恨不能叫皇帝第一个看见自己。
“站住!”就在他们大喊着攀上祭台之时,一个人影突然飞身而来,将众人齐齐挡住。
“圣驾当前,不可造次。谁敢动作,立杀不赦!”
众官见有人竟敢将他们堵在台阶下,不由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我等要救驾,还不赶紧让开。”
“在下白门忠武麾下、白家军第四代军师谷厌子是也,敕奉皇命剿灭叛贼,谁敢上前,休怪锏下无眼。”
这人声音坚定、目光如炬,脸上戴着一张鹰面面具,手中一把八棱铁锏,身上穿的是刀枪不入的白银甲胄,脚上踏着白虎银靴,通身上下气势逼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跟着萧决进来的将军谷厌子。
众人见他身材魁梧,都不觉有些胆怯,却有一人跳将出来,冷声质问,“什么白家军,你拿这名头吓唬谁呢?我等都是朝中大臣,你算什么身份,凭什么阻拦我等?”
这说话的,是昨日在天辅殿出尽风头的魏将军。他自认自己大小是个武将,又当着众人的面,当然有恃无恐。
一些官员也随之附和,“魏将军说着对,就算你奉命剿贼,也不能拦着我等救驾,对不对?”
“正是,你凭什么拦着我们……”
谷厌子冷冷道:“废话少言,奉劝尔等速速退下,否则,本将军可就要手刃叛贼了。”
“你……你说谁是叛贼呢!”魏将军一听此言,竟似被人踩中尾巴一般,当即跳起,“我等对陛下忠心不二,黄天可鉴,厚地可知,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看着这些人争抢功劳,天顺帝的脸色越发阴沉,在众人皆不觉之时,他的眼中已缓缓掠起了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