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因为这个下人脑子不太好使,手脚又不干净,经常偷偷摸摸穿这种我们换下来的衣服有多加责罚,哪里想到他今日竟如此变本加厉敢擅闯您的房间,小的这就让父亲将他赶出去!”柳言说着说着,心下蓦然又一喜。对啊,这个由头正正好,可以让早就受不了熙熙这个亲儿子的柳柏岩将熙熙赶出丞相府。那他今后就再也不用担心熙熙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了。柳言刚想到这里,三人便又听到一阵敲门声。这道敲门声似乎有些急促。同时还传来柳柏岩紧张惶恐的问候声,“秦大人,秦大人,您怎么样我听说您房间里有贼子闯入”一一这想必是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后,秦昭原本相当不虞,但碍于这是丞相府,柳柏岩好歹有招待之功,便暂且按下愠色,让人进来。柳柏岩面色诚惶诚恐地进来行礼,随后才抬头,在扫见房间里的熙熙后,他愣了愣,紧接着脸色一变,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混账怎么会在这里!”秦昭冷眼看着柳言和柳柏岩两人,听见柳柏岩这样厉声吼那少年,秦昭莫名的,心中不虞更盛了。秦昭在柳柏岩准备动手拉拽少年时,开口低冷道:“怎么,柳丞相也认识他”柳柏岩听着秦昭这语气,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刚要解释,柳言便抢先一步,将刚才当着秦昭所说的那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柳柏岩本来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一听这现成的开脱之词,当然是连声附和。同时,柳柏岩还暗中狠狠瞪了一眼熙熙,暗示他不要乱说话。熙熙看着中年男子这样明晃晃的威胁,面不改色,无辜眨一下眼睛,不但没有保持沉默,还软糯出声道:“爹,我不是您的亲儿子吗为什么不认我”熙语气稚软,眼神却淡静,定定看着柳柏岩。对面的柳言和柳柏岩都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熙熙竟然敢不配合,还当场拆台,一时间都傻了眼,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柳言大声训斥一句“荒谬”,柳柏岩才堪堪回过神来,硬着头皮往下打圆场,演道:之前还只是手脚不干净,现在竟然还以下犯上,脑子坏到这种地步,简直岂有此理!”吼完,柳柏岩又拱手状回身,赔笑面向秦昭道:“秦大人,家仆让您见笑了,小的这就去处理柳柏岩一心只想尽快处置掉熙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挪步向熙熙,再度试图将熙熙拉拽出去。然而,这次秦昭不再只是出声阻拦了。秦昭自始至终沉着脸,此刻更是直接将桌面一拍,桌上银筷应声而起,秦昭的内力深厚,不消半分力气便让那银筷准确无误袭向柳柏岩伸向熙熙的手。柳柏岩哪里想得到这一出。一厘不到的距离,他的手便会被那银筷洞穿。柳柏岩整个人都吓僵住了,惊魂甫定。柳言更是险些被惊吓到跌倒,浑身僵硬地看向忽然出手的秦昭。
”秦、秦大人”柳言颤抖的嗓音并没有引起秦昭的任何注意,秦昭的目光只看着一直安安静静的熙熙。不知怎的,看见这两人一直对着这个小少年呼来喝去,秦昭心底的戾气便止不住开始无限蔓延。秦昭冷声问:“这个少年到底是谁”秦昭的音量不高不低,令柳柏岩浑身一震。道惨了,这下要被熙熙害惨了,秦昭彻底动怒了。他们柳府绝不能被熙熙这么个无用的东西连累。柳言自然也是如此想法。柳柏岩看了一眼柳言,心中便有了主意,忙伏倒在地上请罪道:但其实神智不清醒,时常胡言乱语,说话颠三倒四的,您千万不能错信啊”柳言闻言也立即跪在地上,连声附和柳柏岩的话。熙熙看着面前两人不住地表演,丝毫不为所动,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无趣,便又将乖巧安静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秦昭。身高颀长、神情冷峻的落拓男人,一半身影没入微暗,一半则在明亮的烛焰火光中曳动,这同时也让惧怕他的人感到心肠在一阵阵地颤动。熙熙表面上虽平静得很,但其实这样与久经沙场、嗜血如命的男人面对面,心底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定的。是害怕对方会对自己怎么样,毕竟秦昭是墨泽砚的灵魂碎片,熙熙相信墨泽砚是不会伤害他的。只是,熙熙担心的是,秦昭不认识自己,会对自己同样冷漠如冰。熙熙看着男人,咬了咬唇瓣,依旧没想好怎么开口。熙熙想先看看男人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短暂的沉默后,熙熙听见秦昭沉声问自己,“你当真是柳府的家仆”熙熙不解秦昭为何这样问,想了想,低声回:”大人,今夜打扰您休息了,抱歉,您问的既然柳府上下都不认我,那我只能说,我和柳府所有人都毫无关系,也不是什么家仆。”熙熙这时候都想好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