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两个地点,和知邻酒馆的距离,凌乌月推测,唐三很有可能去了太平巷。所以,她离开神捕堂后,便来到太平巷里。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这条太平巷,果真的是太平了。
巷子处在平民区里,光绕进来就已经很不容易,放眼看去,路上行人都不见几个。
走了片刻,看见不远处有块招牌,门框老旧,房门微微打开。
走近后,凌乌月瞄了一眼,上面写着八号客栈,但实际上,里面几乎没有几个客人。
凌乌月迈进门去,大概看了一眼,这间客栈面积不大,有两层楼,楼上应该是客间,楼下摆了几张桌子,一旁有几个普通百姓正在吃饭。
再移眼看去,角落里有道门,用一块门帘遮起来的,还有个年岁不大的伙计坐在那里。见到凌乌月来,他只看一眼,不说话,也不做声,便又移开了目光。
柜台前有个掌柜,一直低着头,盘着算盘,凌乌月自进来后,他也没有发现。
老仵作说的八号客栈,真的是这里吗?她还是保持怀疑,左右看了一下,这时掌柜才发现她。
打量了她两眼,便问了句:“小公子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
望着他质疑的眼神,凌乌月想到老仵作给的提示:‘当他问你打尖还是住店时,你就说你要拼三宝。’
“我要拼三宝!”
掌柜的楞了下,又细细瞧了她两眼,说道:“小公子看着面生啊!不知是黑的还是白的?”(暗语:黑指的是草莽,白指的是庙堂。)
“青的”(暗语:普通百姓。)
掌柜听后多望了两眼,突然向角落里的伙计招呼了声,又道:“小公子这边请。”
凌乌月回眸,只见那伙计拔开门帘,身后便是道木门。
走上前去,伙计为她打开木门,摆手示意她自己进去,凌乌月便独自走入门中。
进入暗门,顺着廊道一直走,中间两所院,好几道门,终于来到一间屋前。
刚入院里,就听到吵杂的声音传来,只见门前左右站着两人,皆是青脸横面,一瞧就是江湖草莽类的打手。
他们给凌乌月打开了门,进入房中,这里面三六九等。
只见一群大老爷们围着赌桌,有在掷骰子的,有在押大小的,有在摸牌九的,还有一旁输光了看戏的。
“来来来!买定离手,落子无悔喽。”天宝桌上,庄家一边摇骰子,一边吆喝着。
场面太过复杂,她单独暗访,办起案来十分不易。走到牌九桌前,庄家见她走来,便喊道:“小公子看着面生啊,头回来吧?怎么样?要不要抓两把?”
“不急,你们先开两把,小弟我先看看,再抓不迟。”应对自如,她这个假小子,倒是装的有模有样。
开了两把,见庄家有输有赢,看来,这家赌场也不算太黑。
突然,见得一旁有位小子,年纪估摸着十七八岁,穿的破破烂烂,也没下注,倒是一直在赌桌之间转来转去。
“小兄弟,过来一下。”凌乌月向他招呼了声,他便走来跟前。
“叫我何事?快说,小爷还忙着呢。”
“呵呵!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呀。”凌乌月笑了笑,又道:“你输了多少钱?”
“呸,你才输钱呢,会不会说话?”
“好好好,我输钱,我输钱行了吧。”凌乌月见他不大耐烦,便连连安抚。
小伙白了她一眼,又来了句:“少废话了,快说,你为何唤我?”
凌乌月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问话一两银子!”小伙索性把脑袋一扭,小手一伸,就等着凌乌月给他掏钱。
见他此番模样,凌乌月轻轻的拍了拍他脑袋下,骂道:“臭小子,还挺精的呀你!行,一两就一两。”
收了银子,小伙赶忙送到嘴边,咬了咬,方道:“说吧!你想问什么?”
凌乌月道:“我来问你,前天夜里,你有没有在这里?”小伙想了想,应道:“我是后半夜才来的。”
“那当时还有没有赌客?”
“好像有四五位吧,我也记不清了。”小伙答道。
“牌九那桌有开吗?”
问到这里,小伙抓了抓头,又说:“本来是开的,不过只有一位客人,他输了很多银子,后来他去押大小了,结果牌九的庄家也下庄了。”
输了钱,下庄了?念叨着凌乌月又问:“那后来又怎么样?”
听到这里,小伙怔怔道:“后来还别说,那位客人虽然牌运不好,但是押子很顺,一连赢了庄家十几把。啧啧啧,我当时瞄了一眼,桌上辣么多银两,估计得有大几百两。”
“一定是唐三,如今看来,凶手很有可能为此杀人的,也就是那夜在场的其中一位。”想到这层,凌乌月偷偷的拿出一张唐三的画像,撑给了小伙上眼,又问:“小兄弟,你仔细看看,那位赢了不少银两的客人,是不是这画中之人。”
小伙一眼瞟来,甚至都没有怀疑,直接答道:“就是他,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