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伤害身体,相反,会增强他的体质。但是这样做他极易完全堕落成魔,从魔到神,男主需要经历的磨难又增加了很多。”伊丽莎白号说着叹了一口气。
清禾眉头微皱,眼脸微垂,盯着自己的衣玦不知道在想什么。伊丽莎白号也陪着她,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许久,她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唇,问道:“那第二个坏消息呢?”
“宿主,刚刚频繁的信号提示男主技能点提高,并不是短暂时间内发生的,”伊丽莎白号回答,“由于你进入池源的空间之后与本系统的联系被切断,产生了延迟,十年间的提示音堆积到了一起”
“你说什么?十年!”
她明明明明只离开了一天而已啊。
“空间内外有时差,宿主你在里面的一天,外面已经过了十年诶,宿主!”
伊丽莎白号话音未落,清禾已经纵身跃起,踏着石林朝来的方向奔去。
伊丽莎白号有些无奈,他早就提醒过宿主了,强行改变男主的成长的轨迹没有什么好的后果。现在天道直接用这种方式变相让男主经历磨难,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还有,他要不要告诉宿主,男主现在黑化值已经高达七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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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倏然沉下了脸,云翳诡谲,日光隐没。
清禾站在她“昨天早上”才离开的洞口前,只看见——她“昨天”才除掉杂草已经半人高,鲜嫩的叶子里夹杂着一些垂向土地的枯黄茎秆,一旁的石堆缝里冒出一两株从未见过的幼芽这时已是春天的光景。
清禾站了许久未动,刚刚迫切想见到他的心情此刻化成了忐忑不安。
十年啊——清禾的鼻子有些酸涩,他会不会怨恨她?或者,他以为她死掉了?
“没事的没事的,”清禾轻声安慰自己,“崽崽说不定早就离开这里了,我就进去看看,就看一眼”
做好心理建设,清禾拨开杂草,走进洞内。洞内意外地整洁,没有想象中的腐烂的味道。
团团簇簇的绒草还是长在洞内的一角,只是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批;
石桌上仍然摊着那张未来得及晾晒出去的豹皮,上面落了浅浅的一层灰;
石凳的一角有几块被啃得干净的碎骨,那是原本放置新鲜豹肉的地方;
两侧洞壁分别漂浮着一粉一白两朵千叶莲,卧室里的蓝色千叶莲也高高悬挂着,将洞内照得亮亮堂堂
心口的酸涩像是决了堤一般,滚烫的泪珠落下,吧嗒吧嗒掉到地上,在安静的山洞里荡起了一点点的回音。
经过十年,山洞里不可能这么干净,千叶莲也不可能一直未灭这里的一切,几乎就跟十年前一样,被人努力地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她知道,他没有走。
他不在这里,那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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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抱着碰碰运气的心理回到了刺槐树林。
此时的刺槐树冒着绿芽,还未开花,因此这片小林子显得有些稀疏。
以至于,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对于清禾来说,明明只是一日未见,但是楚或已经不再是少年模样。现在的他,更像是她在池源那儿看到的,男人的模样。
他靠在刺槐树下,微微弓着背,单手搭在屈起的一只膝盖上,额头则抵在手背上,阖着眼,似乎在小憩。
皮肤被晒黑了一些,已经不是几乎可以和冰雪融为一体的白,看起来更健康了。破烂的衣袖裸露出来的手臂结实而不过分粗壮,松弛状态下还是展现出健美的肌肉线条。
清禾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她还没有走近,楚或便突然抬头看过来,不知道是被惊醒,还是根本没有睡着。
他的脸庞似刀削般棱角分明,鼻弓高而挺拔,浓黑的野生眉微微皱起,挑起的眉尾似利剑一般斜飞入鬓,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看过来的眼眸是介于黑和红之间的颜色,像是一滴鲜血掉入砚台,浸染出的红从中央向四方扩散。眼下有乌青色的黑眼圈,看起来困倦而颓靡。
头发是被易容神器染成的黑色,但是额前的几缕因为褪色而微微泛着白。
衣服也仍是那件她送的白色长衫,但是上半身的布料已经破破烂烂,染着污渍和干涸的血迹,像是碎布一般随意地挂在他的身上。
两三米的距离,两人隔空对望。
对她而言,只是一天,但是对他来说,是相隔了十年。
“阿”清禾开口想要叫他,却发现由于刚刚哭得太厉害,嗓子哑得失了声。
楚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过来,贴近她,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是,是我。”清禾努力地憋出一句哑得快要听不出来的话。
“嗯,”楚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然后问她,“还去打水吗?”
清禾愣住,如果不是楚或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