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子慵懒地靠坐在金雕朱椅上,垂眸自顾自地把玩手中的扳指,而席前正跪着数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
“陛下,依照巫神预言,神女已降临我西楚。”
座上之人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抬眼,依旧认真盯手中那只由上好玻璃地翡翠打造而成的扳指。
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众人屏息凝气,桌案上的红烛都不敢轻易晃动,生怕扰了这位年纪轻轻便以铁血手腕治军执政的天子的兴致。
帝王心思,向来难捉摸透。
就这般静默了好一会儿,上头才传来不咸不淡的一声:“继续。”
刚刚禀报之人顶着巨大压力,努力稳住声音,继续道:“边陲眼线有传消息来,商川城内混入了两位样貌极佳之人,其中一妙龄女子与预言画像有七分相似。”
闻言,楚翊才撩起眼皮,“哦?是阿姐回来了。”
“陛下,是否需要下官派人搜寻?”
“不必,”楚翊坐直了身子,把扳指收入袖中,“孤亲自去迎阿姐回来。”
禀报之人虽然心生疑惑,但不敢轻易问出口,只是颤颤巍巍地开口:“陛下,您这是要微服私访?”
“明日启程,去商川。”
顿了顿,楚翊又笑着补充:“天子亲迎神女,方显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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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亲吻这件事,还是需要天赋与经验的。
清禾毫无预兆地吻上来,恰好碰上楚或微微低头,即便清禾用手捧住了楚或的脸颊,但这般莽撞突然,仍避不开两人鼻骨的亲密相撞。
“嘶——”
唇与唇仅蜻蜓点水地“打了个照面”,清禾便因为鼻子吃疼而退了开来。
而楚或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一般,顺从地被清禾捧在他两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带到了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于是二人的姿势变为——楚或整个人弓腰前倾,双手撑在清禾的两侧,而清禾像只小鸡崽一般,大半个身体被楚或拢在了“怀中”。
两人的脸与脸贴得很近,湿热而粘稠的呼吸扑打在对方脸上。
“清清”他哑着嗓子唤她。
好丢人。
但是也有一丢丢莫名的兴奋。
清禾舔了舔唇,她向来说一不二,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敲门她也要“吃”掉楚或。
于是她就着这个姿势,不死心又偏头吻了上去。
楚或的瞳孔猛然睁大——如果说他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现在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清禾在对他做他梦里对她做的事情。
这回,清禾成功错开鼻子,仰头含住了楚或的唇瓣。
对方的唇瓣又凉又软,像夏日里清凉解暑的果冻,清禾忍不住吮咬起来。
“唔——”
耳畔的呼吸越来越重,清禾的脑子也晕乎乎的,她不太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是本能告诉她应该这样做——她伸出舌头,生涩而又莽撞地去撬对方的牙关。
对方很配合地为她“开门”,清禾却生生地停住了。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眼眶发红,沾满晶亮,睫毛湿漉漉地黏成一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对了,她还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他会不会以为她在欺负他?
虽然她确实是在“欺负”他啦。
察觉对方停了下来,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小狗崽子疑惑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清禾亮晶晶的唇瓣。
然而清禾没动,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
她为什么不继续了?
楚或有些焦躁,他皱着眉头,颇有些急切地又舔了一下清禾。
清禾也终于看出了小狗崽子的催促之意,如释重负地傻笑了起来。
是她脸太热脑子也不好使了,她家小崽子怎么会不愿意呢?虽然平时阿或宝贝又乖又软又听话,但她怎么能忘记他对自己也是有那方面想法的呢?
而半天得不到回应的楚或,心态已经从山巅跌倒了谷底。
他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她尝了尝,觉得他味道不好,便放弃他了吗?
是因为他的嘴唇不够厚,还是因为嘴唇不够红?抑或是因为他的嘴唇没有温度?
想到这里,他开始用力地咬自己的下唇,希望让它红起来,肿起来,热起来,希望它看起来更红一点,更厚一点,更符合她心意一点。
“诶——别咬!”清禾赶紧用手指去撬他紧咬的唇。
遭到阻力,楚或稍微放松了力道,焉巴巴地望着清禾。
清禾只能耐心地去哄他:“宝贝,乖——张嘴。”
听到这声“宝贝”,楚或乖乖地张嘴了,但下唇已经被他咬得通红一片,几欲出血。
清禾一边心疼地用拇指摩挲着楚或的下唇,一边故意压低嗓子温柔地问他:“喜欢吗?”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喜欢。”楚或灼灼的目光落在清禾嫣红的唇上。
清禾被他看得有些羞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