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嘴上捆着红布条的大灰鹅，有气无力的躺在廊下，用头撞着她的房间门。
坏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忘掉家里还有一只大白鹅了。
虽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忘记它了，以往都是父亲负责投喂它的，自从她发现这只鹅性别母，除了嘎嘎嘎，却一只蛋都不下后，就对它彻底失去了兴趣。
与它唯一的缘分就是在它嘎嘎嘎乱叫时威胁它要把它送去福满斋了。
一想到这是父亲养的鹅，被她捆住嘴饿了三天，而且这三天还真没有见到它从后花园出来，宋玉善就忍不住心虚。
父亲不在了，他的鹅可不能被她弄养死了！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宋玉善终于发现了空空如也的水槽，“没水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打满。”
家里的书局好几天未开门了，上午有时间，等会儿正好去瞧瞧。
“袁世伯！”
“大白？小心掉井里去了！”宋玉善赶紧说。
宋玉善便是从院子西南的边的角门进入了书局的后院。
开门出去烧水洗漱的时候，她家大灰鹅正凑在井边，头往里伸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嘞，世伯帮你看着，以后要是遇到啥困难了，别跟世伯客气。”
“咦？你变声了？鹅还有变声期？”宋玉善疑惑的说。
于是大灰鹅喝完水后，又被强迫着洗了一个澡。
雪白的漂亮羽毛虽然回来了，但是鹅的尊严却荡然无存。
宋玉善点头应了，和袁世伯告辞，往街口去了，停在了街口包子铺外，数出了二十六文钱：“来两个肉包子，一壶豆浆。”
“哦，吃饭！”
后院的房子也都拆了，做成了后花园，只留着正院的正房和两个厢房居住。
她的声音一出，嘈杂的街市都安静了些许。
大白鹅：“……”
挚友离去，既给家里的丫头立了女户，她就得早早的立起来，不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怕是要觉得她立不住，欺负上门了。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鹅！
这个家，是坚决待不下去了，它坚决要离家出走，立刻，马上！
“嘭~”院子西南边的角门打开又关上，落了锁，倒霉丫头出去了。
看它灰扑扑的样子就知道，它为了弄掉嘴上的红布做了多少努力了。
她赶紧去提了几桶水来倒进去，大灰鹅终于能拯救一下自己被干麸皮剌坏的嗓子了。
还好她记得鹅吃啥，宋玉善赶紧又去库房里翻出半袋子麦麸，大大舀了几勺子，把大鹅的食盆堆得满满的，露出了尖尖，以表示她的歉意。
“好了，你慢慢吃着，我去洗澡了，这麦麸我就放在你窝旁边，就不束口了，你以后饿了就自个儿打开吃，没了就咬着袋子来找我，我给你换。”
因此他也最知道在没有自保之力前，赁请人进门是多冒险的事儿，尤其玉善还是一介女子。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两家一个开造纸印书坊和书局，一个开笔墨作坊，卖笔墨，是从上一辈就结下的世交。
奈何那是个石槽，累的它快鹅生终结了，都没挪动半分。
“竟是这煞星！”
他自己就是家中的独子，还未及冠就失了父亲庇佑，孤儿寡母的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还是宋家兄长助他，才能保下家业。
宋家本来是个三进的大宅子，但后来，因为人丁稀少，又不赁奴仆，便把前院都改成了铺子，开了书局。
大白鹅托着孱弱的身体，去拖来了食盆：“嘎！”
宋玉善忙先见了礼，随后才回答：“今日只做半天的生意，下午便要去跟着花婆婆上课了，往后书局约莫都是这样了，要是下午有客来，还请您帮忙告知一声。”
大灰鹅感觉自己要被这蠢丫头虐待死了，但是自己的命自己珍稀，它只能忍气吞声的又拖自己院墙脚下的水槽。
“善丫头，开门做生意啦？”对门笔墨铺子的袁掌柜见她出来，松了口气，今儿书局再不开门，他都打算去宋家瞧瞧她了。
这家它待不下去了，等她吃完这盆没水的麦麸，恢复恢复体力，就离家出走！
宋玉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辰时初才醒，起来时只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精神满满，恨不得马上去找花婆婆开始修行。
宋玉善赶紧开门出去，把大鹅的嘴松绑，然后把作恶的红布团吧团吧扔到了厨房还没熄火的灶里毁尸灭迹。
她麻利的把书局里落灰擦拭了一下，差不多辰时正的时候，就开了门，准备去街口包子铺过早。
不像他家姝娘，有父亲兄长庇佑，娇养在家，无忧无虑的，不用面对外头的风雨。
转瞬间她身边的人就退出去了三尺。
袁掌柜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也没说她去跟着花婆婆学，耽误了书局的生意不好，更没有提醒她可以请个人看店。
宋玉善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还是决定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