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俯身下拜，语气里带着恭敬与崇拜。
有他开头，众弟子也反应过来，接连施礼：
“内门许冰儿，拜见太上长老！”
“土仙长老亲传，内门陈最，拜见太上长老！”
“掌门座下丹童，傅灿，拜见太上长老！”
“外门弟子江露，拜见太上长老！”
“杂役弟子李大音……”
三十八人接连行礼，拜见之声铿锵有力，在楚谣耳边不断回响。
楚谣已许久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不觉间已然动容。
木仙长老，说的是掌门陈青禹的兄长陈木尧；土仙长老，是路华；楚谣是鬼仙，白师姐是伶仙，这些乃是四人的道号。
这三十八个人，从内门到外门，从丹童到杂役，几乎涵盖了宗门的各个院落。
在以后，他们将成为猫尾帮，成为未来天阴宗的有生力量！
众人报完了名号，默默地等待着长老的吩咐。
“都起来吧。你们，辛苦了。”
楚谣想了半天，却只说出这么一句。
一句辛苦，却是扣中了众人的心弦。
有些感性的人，比如内门的许冰儿，却是落下泪来，惹得众人接连感叹。
楚谣也不摆架子，往地上一坐，开始听众人一个个地倒苦水。
“……内门的那两位师兄，就这么死在了石场里。”
她听着每个人的悲惨故事，虽然千篇一律，但也获得了不少信息。
听完之后，她站起身来清清嗓子，大家知道重点要来了。
“一年前宗门遭受灭顶之灾，门人弟子皆被异国天人俘虏，漂泊各地，我很理解你们的痛苦，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楚谣的话平白直叙，少了几分刻意雕琢，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所以也理解你们现在激动的心情。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逃离石场、摆脱奴隶的身份，并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
你们即将面对的，是与风元大陆完全不同的社会，建制、习俗、风土、技术……一切都必须从头学起。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生存的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能适应的人，才能在天人的社会更好地活下去；不能适应的，就只能惨遭淘汰！
我也只是刚刚走在适应的路上而已。幸运的是，我比你们先走了几步；但这也是不幸，因为我的实力也没有完全恢复，无法抵抗持有强大武器的上层天人；虽然我也组建了势力，但只是刚刚起步，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稍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丢掉你们的成见和傲慢！谨慎小心，冷静沉着，对未知心怀敬畏，才能活下去，才能走得更远！”
一席话语振聋发聩，每一位弟子都面色凝重，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以下三点，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一，我如今用的是另外的身份，化名楚小夜，以后你们就叫我楚姐，不许叫太上长老。同门之间，也暂以年龄辈分相称，舍弃掉原来的繁文缛节。
二，不准对外人透露任何关于风元星的信息，也不能暴露自己天阴弟子的身份，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天人，尽量融入这个社会。
三，也是重中之重，如你们刚才所见，我恢复了部分修为，但这在天人的社会是禁忌中的禁忌，一旦暴露，等待我们的将是又一次灭顶之灾！
我话就说这么多，事关重大，希望你们牢记。如有违反……你们知道后果。”
楚谣又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众人都是齐齐一抖，都清楚得罪了鬼仙长老会是什么下场。
“全听太上长老吩咐！”
“再说一遍？”楚谣一瞪眼。
“全听……楚姐吩咐。”
说是这么说，但确实心里别扭，很多人一时转不过这个弯。
“嗯，还有什么问题嘛？你们可以随便问。”
问题可太多了！
最后还是姚寒带头，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楚长……楚姐，我想问，既然您已经恢复了部分修为，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能恢复呢？”
这确实是关键中的关键。姚寒话音刚落，所有弟子都眼巴巴地望向楚谣。
对于修士来说，最要命的就是自己这一身修为，都是十年百年苦修来的，一朝付之东流，谁都不能接受。
修士修行，争天斗地，为的无非就是长生，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天道和一线成仙的机缘。
只要有一丝希望，没人会想放弃。
“能，但不是现在。”楚谣点了点头
“灭门那日你们也都看到了，强如师姐，元婴巅峰，在天人的手段下也完全不是对手。所以我现在即便有些手段，也不能给你们用。这对你们来说有弊无利，只会害了你们。等到我们二人踏入更高的境界，或是已有了自保之力时，才会重立门墙、开坛讲法。”
“我明白了！”
众人又是一阵振奋。
他们不怕等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