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老妪伤势很重,神态好似莫名苍老几分,如同半枯竭的油灯,赵正立刚刚那一剑不光伤了她身躯,更震荡了她道心,搅了她的气运。
老妪在南诏遗族的搀扶下强忍不住咳嗽,喃喃自语:“普天之下能抑制蛊毒的唯有南海仙岛奇珍异草,跟天师府龙虎丹。一个难如登天,一个万般难求,相比之下龙虎丹几率更大些。”
随后将困惑目光注视着远处一袭裘皮袍子的身影,“此子与天师府何关系?能让龙虎山阔绰用掉一枚完整龙虎金丹,昔日天下共主;晚唐皇帝三次拜访也才求得一枚九成九金丹,这少年难不成比晚唐皇帝还有面子?一个出自青城山,一个位居龙虎山,两个祖庭难不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便有天大秘密也轮不到青城山排行第七的这位啊?”
此刻赵正立被契丹、吐蕃两国师拖住,否则他定会趁机抹杀重伤的南诏老妖婆,不过依旧在寻找时机抽身;预备给老太婆补上重击。
南诏老妪望着隐隐压制两国师的青年怔怔出神:“难道真是他?”
“噗!”
在南诏老妪刚有一丝眉目时,黑夜尽头一道真气极速破空,直接将老妪褶皱满面的脑袋击爆,血雾弥漫,当场吓傻搀扶老妪的南诏遗族,那喷涌的血液转瞬即黑,好似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乱串,而后炸裂。
“赵洪云!你是要害死所有人吗?”
有大宗师失声暴跳如雷。
夜空深处悠悠传来嘲讽:“区区旁门小道的蛊毒就将尔等吓成这般模样,真是丢了三千大道的脸!还想成道,怕是这辈子都无缘啰!”
说话间夜空尽头一道揽怀的神通道法直接凭空禁锢八方黑血雾,而后被无形之力强制压缩;使其回归无头老妪的躯体。
然而;依旧有少量黑血雾逃脱,近处江湖人更是不幸沾染。
“啊”
“痒”
沾染者无不疼痛难耐,抓痒挠腮,抓到皮肉分离,黑血伴随着蛆虫等物流淌,全在惊恐绝望的惨叫中气绝。
施蛊之人,其身必毒!,以南诏老妪一辈子的养蛊施蛊手段,她的身体便是一味绝命蛊毒。
赵正立震惊傻眼,他没想到施蛊人的肉体都能堪比万尸蛊毒,不幸的是他离得不近不远,身上也溅入少量黑血雾,似乎并没出现任何异样?
众人短时间迟钝,待反应过来,望向那无头老妪尸躯,有惊吓、恐惧,四肢不受控制瘫软倒地,对她尸体的惊恐已经远胜她那伪境大宗师实力。
无独有偶,那几个南诏遗族居然毫发未伤,周身上下黑血淋淋,却没出现其余江湖人那般蛊毒。
众江湖人望着卧地悲鸣大哭的南诏遗族,纳闷;蛊毒也分的清敌我?
下一刻,夜空尽头如流星一般飞来两道人影,一个银须鹤发精神泛发的老者,一个身穿粗麻棉袄的青年人,也不知是被裹挟高空飞行吓得面色苍白,还是看见刚刚恐怖且又短暂的大法神通惊魂未定。
直到落地还踉踉跄跄,两腿发软。
“赵洪云就因为你击毙一个老巫婆,随之连累十余人丧命,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因果加重,丧失成仙契机?”
上空秃头佝偻西夏帝师挥动黑袍拧眉俯瞰。
银须鹤发的老天师不答回怼:“两姓家奴李德宗也敢在老道面前说滥杀一词?你们契丹举兵南下几时不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不见你去你们契丹可汗面前蹦跶说教?”
“耶律啸,李德宗,胆敢跨境来我大庆国夺造化,是否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人未到,声先临,苍老嗓音在夜空尽头缓缓传来,很平静,没丝毫怒气掺杂,听在每个人耳里却威压无穷。
几乎在老天师抵达后数息时间,夜空尽头再现一人,转瞬即达,身着青儒衫,头顶青儒巾,慈眉善目。
庙堂三圣聚齐。
只是老天师裹挟的青年是何人?
隔的远,赵正立虽然感觉陌生,但六皇子宋茂陵却有种莫名熟悉感,那是血脉相亲的联系。
那青年也透过人群眺望六皇子方向,那白衣身影持折扇大开大合很是飘逸,给他同样心有所悉之感。
庆国再现两位大宗师,上空数位顶尖强者默契收手,各居一方警惕。
与此同时,下方数百人的混战已死伤参半,其中绝大部分皆是池中鱼,被强者之间波及误杀,毕竟宗师境寥寥数十人,其余小宗师以下那经受得住如此战斗场面。
赵正立一人独战契丹、吐蕃两国师,更是顺手宰了从甲胄阵法九死一生挣脱出来的吐蕃第三护法绮立昆,数百甲胄布阵困杀数位契丹吐蕃宗师,拉甫勃阑法锣再次丢落,仓皇从阵法逃命。
契丹三大统领分别对上六皇子宋茂陵、阳知命,方娜,三位天骄。
陈逍遥彼时已然抽身旁观,手中雷鸣刀归鞘报于胸怀,他衣衫随风飘摇,星眉明目盯着力压两位国师的赵正立,嘴角上扬,眼神流露着火热战意。
不少人都在等他出手。
最期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