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我正打算去苏州府。”黄炳忠说,“早就想见一见晏叔,如果方便的话,可否一见?”
晏长风心说,老爹有什么好见的?他这人古怪的很,虽为商贾,但并不喜结交商贾,只喜欢与江湖中人为友。
但面上她自然要欢迎着,“这还不简单,你随时去扬州府都可以。”
黄炳忠倒也不客气,“如此,那就叨扰了。”
晏长风就觉得他不是单纯想见一见,恐怕是有什么事。
“您这是打哪来?听说带了许多货物?”
黄炳忠:“我自莱州府来,刚出了趟海,进了不少货物。”
出海?晏长风现在对出海比较敏感,大皇子可刚自山东境内出海。
“原来如此。”她暂时没细聊,“想来黄东家只是货物多,房间应当没住满吧?可否让两间与我?”
“这有何不可?”黄炳忠很是大方,“空房间有不少,晏东家尽管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晏长风说,“外面还有一个车马租赁的客人,希望不会对黄东家造成困扰。”
黄炳忠:“哦,不会,晏东家请便就是。”
晏长风亲自出去跟那位闹事的客人解释一番。那客人倒不是胡搅蛮缠之辈,又听闻她是长风车马租赁的东家,立刻好聊起来。
“在下并非有心闹事,只是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加之内人身子又不大舒服,不想再走,还请见谅。”
“您还带了夫人?”晏长风往马车方向瞥了一眼,“理解理解,不知贵夫人是什么病症,如果不介意,我们也可以帮您请郎中。”
这位客人喜上眉头,正要答应,却听马车里的夫人轻咳两声,他立刻欲言又止地闭了嘴,婉拒道:“多谢,不必了。”
晏长风以为人家不方便,也就没勉强。
她离开后,那马车帘子被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挑开一道细缝,露出一双溢满仇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