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做什么不骑马,这路骑马怕是还好走些。”柳清仪不解。
晏长风清了清喉咙,说:“骑马齁冷的,等过两日过了济南府再骑马。”她岔开话题,“小柳,今日出了城不会又被拦车吧?”
柳清仪摇头,“不会,昨日我跟他道别了,他也给了我牌子。”
晏长风心里偷笑,这哪是道别跟牌子的事。
果然出城没多久,马车又被汗流浃背的吴循拦下了。
“诶,司夜大人可是跑出城来取暖的?”
吴循对阁主夫人的揶揄已然习惯,“世子夫人见笑了,我怕柳姑娘没带手炉,冒昧来送一只,”
柳清仪一个江湖中人,出个门哪有抱着手炉的,因此十分怀疑吴循脑子坏了。但人家大老远跑来专程给她送手炉,她唯有感谢。
“多谢大人好意,我会好好用的。”
柳姑娘是个终结话题的高手,吴循没话找话问:“不知宫中贵人这些时日要如何照顾,除了吃柳姑娘的药之外,可还要做什么?”
“不必做什么。”柳清仪说,“我留的药足够他活命。”
“哦,我明白了。”吴循再也找不出话题,只好告辞,“裴夫人,柳姑娘,此去平安顺利,还望早日回来。”
柳清仪拱手,“司夜大人保重。”
待吴循走后,晏长风旁敲侧击,“小柳,你觉得吴循如何?”
“挺好的。”柳清仪不假思索道,“我很少结交朋友的,除非投缘,你跟吴循都很对我的脾气。”
晏长风:“哦,那蜀王跟吴循一起中毒,你先救哪个?”
柳清仪无语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俩人为什么要一起中毒,但她回答很快,“先救吴循。”
晏长风眨巴眼,“为何?”
柳清仪:“因为吴循比较有用,如果在危险情况下,先救他是帮手,没有危险的话,蜀王很烦,晚救一会儿清静。”
晏长风:“……”
她一时觉得,柳清仪或许谁也不喜欢,这姑娘根本不需要男人。
吴循出城进城跑了个来回,太子一行仍旧没有出发。
太子没出过远门,不知行路应该一切从简,差点儿把半个东宫搬走,光他的行装就占了两车。这就罢了,为了走得声势浩大一些,在城中敲锣打鼓,巡街一样慢慢腾腾,再加个花车,简直堪比青楼花魁出街。
百姓们听闻太子要亲征,本来好感度激增,反正不管太子行不行,这种舍身亲征的行为就很叫人敬佩,也很能鼓舞人心。
可被太子这一通迷惑的操作下来,大家纷纷开始担忧江南安危,就太子这德行去了,那还能有好吗?
裴修听媳妇儿的话,一早就装娇弱,给自己争取了一辆马车。他眼不见心不烦地窝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直到午时,他睡了一觉起来,太子的马车才出城。但新问题又来了。
午时城外的积雪已经被压得泥泞不堪,又滑又绊脚。太子的马车空间宽广,一旦摇晃起来简直是灾难,他整个人在车里东倒西歪,像个色子似的东撞西撞。
本着出门打仗,太子没有追究,直到他的马车陷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里,他整个人险些被甩出去开始,他忍无可忍了。
“怎么会事!这是挑的什么路!”
路上积雪太厚,不好判断哪里有坑,哪里再藏块冰碴子,撞上就是麻烦。
裴修探头出去往太子行进的方向看去,这条路平日还算规整,怎么偏巧太子出征就“意外”层出?
可如果是人为,这样小打小闹地又有什么用,莫不是为了拦截太子出城?
太子此行带了八万人,光禁军就有五万,确实有些威胁,可这似乎也不是理由。
太子本人没想到这一层,只知道陆地不好走,因此当即决定改走水路。他其实原本就想坐船南下,弄一艘大船,平稳又舒适,跟原先那些风流皇帝下江南似的,这下可算如了意。
太子一行直奔通州,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直到天快黑才到通州渡口。准备了五艘大船,但依旧装不下所有人,只好分批走。
裴修并不想走水路,如此传递消息更为不便,他觉得太子不是什么有福之人,跟着他总有要倒霉的预感。
因此上船之前就联系玄月阁的兄弟,给沿途各地兄弟传信,叫他们时刻留意沿途状况,一旦有异动,务必想办法通知各地官府。
晏长风沿途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一路走来,她觉得行人还有商队格外多,按说这个天气不应该有这么多人赶路。可除了人多,似乎也没什么其它异常,仿佛就是这些人在同一天恰好都来了北都。
夜里,她们留宿一家最新建立的驿站,发现今日驿站生意格外好,光商队就有三个。
晏长风有心留意着,一队是做药材生意的,一队是做皮毛生意,还有一队是做茶叶。她听三队人的口音,几乎都是南边来的,交谈间都是在聊生意,要么骂几句北地的破天气,没有任何异常。
回到房间后,她对柳清仪说:“我总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