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纤细的指尖沾着药泥,在青紫的伤痕上打着圈,每按到痛处就引来他一阵抽气。
“活该!“
白玲珑嘴上骂着,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
“让你逞能单独留下...咦?“她突然捏住白启云的胳膊,将他的手腕向一旁,“什么时候划了这么大口子?“
白启云这才注意到手臂火辣辣的疼。
大概是岩盔王岩甲所伤,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痂。
毕竟一般的石头也伤不到他的肉体,只有丘丘岩盔王的本体才有这个能力。
白玲珑从药囊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滴琥珀色液体。
药液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杀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来,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什么?“
“消毒用的药水!“
白玲珑心疼地看着见底的瓶子。
“最后一滴都给你用了。“
她突然用绷带在白启云的手臂上缠了好几圈,最后还打了个夸张的蝴蝶结。
“好了,这样明天就不会肿成香肠了。“
白启云无奈地摸了摸少女的“杰作“,低头看向自己又一次变得破破烂烂的新衣。
才穿了不到几天的新衣服,此刻却变得破破烂烂的。
这下回去又得搞一套新衣服才行了。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白启云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觉得身体条件还算可以。
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先前激战的地方。
空气中仍飘散着一阵刺鼻的味道,混合着某种腐败的甜腥气息,令人作呕。
那具庞大的岩盔王尸体静静躺在土地上,像一座突兀的石山。
它厚重的岩甲已经失去光泽,如同干枯的砖石。
白启云用长枪拨弄了一下怪物的头颅,发出“咚“的闷响。
“真奇怪...“
白玲珑蹲下身,挑起一块碎裂的岩甲。
“其他丘丘人都被'消化'了,就它还留着。“
白启云踢了踢岩盔王僵硬的肢体,确实纹丝不动。
“看来它的岩元素太浓郁,那些东西没法反噬。“
白启云环顾四周,寂静的森林中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想来周围暂时没有了其他魔物。
他低头看向白玲珑,少女正咬着嘴唇摆弄着手中的梨花匣。
但很可惜,匣中的银针早已被挥霍一空,即便她再怎么摆弄也毫无意义。
“梨花匣的存货都用完了?“
他轻声问道,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银针,其中大部分都因为冲击而弯曲变形,即便收集起来也很难再次利用。
白玲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倔强地抬起头。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让我回去?“
她指向地上凌乱的脚印。
“阿爹他们就在前面,可能已经受伤了,我们得赶紧继续找人才对。“
白启云叹了口气,伸手拂去她发间挂着的一片枯叶。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强人所难了,那可是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一点危险就扔下不管。
而且...来都来了。
半途而废不是白走这么长路了吗。
白启云只能妥协,随意地拿起一旁留在战场上的短刀递给少女防身。
梨花匣没有银针那就是个废物,还不如拿把刀来的实在。
“跟紧我,记住,遇到危险就立刻——“
“知道啦!我会直接跑的。“
白玲珑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上白启云的步伐,一路向前。
夕阳西沉,暮色笼罩森林。
白启云和白玲珑循着断断续续的足迹,穿过一片长满苔藓的乱石堆。
远处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还有熟悉的声音。
“是阿爹的声音!“
白玲珑突然拽住白启云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不顾一切地拨开面前茂密的灌木,枝叶刮破了她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老爹!“
白岳正坐在一块青石上擦拭战斧,闻声猛地抬头。
族长坚毅的面容上写满了惊讶。
“玲珑?!“
白岳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他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女儿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这个满身狼狈的丫头。
“你怎么会——“目光扫到随后走出的白启云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启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身上的衣服破得像是被野兽撕扯过,只有手中的长枪依然闪着冷冽的光芒。
“进去说。“
白岳压低声音,警惕地环顾四周,将两人引向山洞。
他的步伐有些蹒跚,右腿似乎受了伤。
山洞内,几盏油灯驱散了昏暗。
七八个猎人正围着火堆休息,有人包扎伤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