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民不理胡搅蛮缠的李老太,看向在门口抽旱烟的姜老头,“爸,妈要是再闹,咱们就分家,我是老大,你俩就跟着我,我的闺女,你们也没有资格把她嫁给别人。现在不是过去,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你俩好好想想。”
李老太又嗷嗷叫,嘴里骂着不孝子。
老大娶了媳妇忘了娘,连个儿子都没有,就算分家,她们也不会跟着老大的。
可是分家,陈秀云的补贴就落不到公中了,以后姜玉珠和姜馨玉的彩礼也不能补贴家里了,这哪能分啊!
姜建民是个好父亲,他的死,能赖原主吗?姜家这群人,不敢怪李老太,就逮着原主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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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民懒得看他爸装模作样。
姜馨玉和姜玉珠姐妹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老太和姜老头也哭了一场。
可这一去,当晚就没回来,还是姜玉珠和姜馨玉去找人时在河里看到的。
这桃酥还是陈秀云走前从供销社买回来偷偷放闺女屋里的,要是让李老太知道,那她俩人肯定是保不住的。
姜馨玉屏息出了茅厕,回了院里,就见灶台前蹲着两个人,灶台里亮着零星的火点,阵阵红薯的香味从里头传出。
听着李老太的“嗷嗷”声,姜老头喝道:“住嘴,闹的不够,净让别人听笑话。”
姜馨玉十分自责,她时时后悔的想,要是她同意姚家的婚事,她爸不会提着礼去退亲,就不会死。
现在阳历一月出头,元旦刚过没几天,天气还冷的很,老姜家办完丧事,都兴致不高的窝在房子里。
三婶张凤梅更是直言,要是她答应了,她爸就不会死!姜宝琴也在安慰她时遗憾的说:“你别难受,大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大伯人虽然没了,但只要你好,他肯定是没有遗憾的。”
等回了屋,姜玉珠从床头里边拿出黄纸包着的桃酥,放到碗里三块,随即用茶瓶里的热水一泡,递给了姜馨玉。
姜馨玉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十分不安稳,梦里乱七八糟的,看到李老太在那嗷嗷叫,她恨不能给这老太太一脚。
再醒来时,就是现代灵魂的姜馨玉了。
姜盼娣走了,姐妹俩又烤了一会,红薯能拿在手上了,姜玉珠把红薯递给姜馨玉,让她拿着回屋,她提着茶瓶回去。
她想起自己的亲爷爷,也不知道听到她出车祸的消息,会怎么难受。
姜盼娣觉得外面冷,缩了缩脖子说:“我回去睡觉了,你俩也快回去,不然又冻着了,还得花钱。”
这种窝窝头,在后世属于杂粮,减脂又有营养,可在现在,是大多数人的吃食,白面做的馒头,那是稀罕物,一年也不舍得吃几次。
姜馨玉还咋能好?
连她自己都认为,要是她愿意,她爸不去退亲,就不会死,这都怪她。
姜馨玉眼见着姜玉珠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带着不少黑点的杂粮窝窝头,是用高粱面、红薯面加玉米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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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馨玉伸着手在灶眼前烤着,“嗯”了一声。
李老太对姜馨玉又打又踹,说要不是她这个丧门星,她儿子也不会死。
也不知道陈奕去哪了。
冬天天冷,从镇上到村里有一条河,都结了冰,有不少人会掏个洞抓鱼吃个荤腥,白天也有村里的小孩在上面打出溜,谁也没想到,中间的地方会裂,而姜建民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冰河里。
姜建民瞥了两个弟妹一眼,让两人讪讪的,随即他提着东西就去了镇上退亲。
姜玉珠看到她,招了招手,随即用烧火棍拨出一个红薯,“小妹,过来暖和暖和,一会红薯烫的不很了再吃。”
姜馨玉出了院门找到让人难以忍受的茅厕,生怕踩着木板会掉下去,天太黑,也怕踩错地方踩了进去,战战兢兢的上着厕所。
这年头精粮细粮不易得,红薯却是常吃的。
她没忘记货车撞来时他将自己揽过去抱着她的头护在胸前的样子。
姜建民下葬当天晚上,姜馨玉就去了村北边的那条河,把村里人凿开的那条洞砸的口子更大些,然后跳了进去。
从原主的记忆里,姜馨玉得知,这年头的猪粪和人的粪便都是农家肥,是要洒进田里去的,还会按量给工分,几乎是每家每户都会挖个坑放个土胚桶,再在上面放两片木板,再围个篱笆桩,一个简易的茅厕就做好了。
姜馨玉尿意上涌,坐起身摸黑穿上棉袄,准备去解决生理问题。
在家里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亲爸和亲妈的样子了。啥时候都是他妈打头阵,他爸在后头不言不语,可他知道,这个家当家的还是他爸,没有他爸的允许,他妈不会这么闹,可见这桩婚事,他爸本来也是没意见的。
姜盼娣看着瘦了一圈的姜馨玉,问:“退烧了?”
费尽把人捞上来时姜建民早就没气了,人都僵了。
姜玉珠这几天在姜家都没咋混上饭吃,还是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