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苦留不住,径自作别走去。崔名是在晚饭时,喝酒有了几分酒意,勾动了酒字底下的那个字。
他和莽头陀最说得来,便拉了他往后面密室中,一人选了一个美女,互相比赛战术战略去了。
除了以上六人不在外,暮夜寺全体人众正谈得很起劲时,忽然殿中现出了一个小和尚,也不知从哪里进来的。
众人见笑和尚唇红齿白,疑心是寺中徒弟,还不在意。
那智通早已认清来人不是本寺人。起初因未看清来人如何进殿,年纪又小,还未想到是巴山派中人,疑心是到本寺来挂单的和尚徒弟,无意中溜进大殿。
见他那样不守规矩,神态滑稽,又好气,又好笑。以自己的身份,犯不着和他怄气。
便向四金刚道:“前面这群东西,越来越糊涂了,难道不知我和众位仙长在此仪事,怎么会让这挂单秃驴的小和尚擅入大殿?还不与我拉了出去!”
四金刚闻言,哪敢怠慢。头一个无敌金刚赛达摩慧能,迈步上前。
心想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和尚还经得起动手,打算用手抓起,再走到殿外,将他拉出庙外。
他这一种想头不要紧,差点没把自己的命就此送掉。
笑和尚听智通说完话,偷偷用目四外一看,见有一个身材高大、凶神恶煞般的凶僧朝自己走来。因不知来人本领如何,便想了一条妙计对付。
那智通刚说完话,忽然想起自从去年周锦穗逃走,郑忘、崔名受伤,就不准别庙僧人前来挂单。
况且从前殿到大殿,隔了好几层殿宇,有不少的暗藏机关,到处又有人把守,这个小和尚如何能够溜了进来?而且态度安详,神态又非常可笑,好似存心前来捣乱似的。
情知有异,正要止住慧能,那慧能已将笑和尚抓在手中,要往殿外走去。正好笑自己多疑,忽听一声大叫道:“疼死我也!”
再看慧能,业已栽倒在地。那小和尚忽然合掌当胸,口念“阿弥陀佛”。
原来慧能抓起笑和尚,正要往殿外走去,忽觉手臂上猛地一凉,奇痛异常。扑搭一声,一条抓人的手臂业已同自己分家,断了下来。
接着小肚腹间中了一拳。负痛己极,不由狂叫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众人见慧能手臂被人斩去,并未看出来人用的什么兵刃,好生奇怪。
智通等见这小和尚竟敢伤人,心中大怒,十几道剑光同时飞出,那笑和尚见了这般景况,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纵,众人急忙收了剑光,追将出来。
只见月明星稀,清光如昼。再找笑和尚时,业已踪迹不见。
大家抬头往四处观看,忽见殿脊上站定一人,高声说道:“你们这群凶僧业障,快来让小爷发个利市吧!”
月光下看清来人又是一个小孩子。这样寒天,赤着双足,穿了一双多耳麻鞋,一身白色绣边的对襟露胸短衣裤,颈项上带着一个金圈,梳着两个冲天髻,手中拿着一对宝剑。生得白嫩清秀,活似观音座前善才童子。
智通囡听法元说过他的长相打扮,忙道:“诸位休得看轻这个乳臭顽童,他便是齐漱溟的儿子,千万不可放他逃走。”
话言未了,只见小孩将剑往下一指,便有两道红紫色的剑光从剑尖上发出。
智通知道是他母亲上清夫人卓文玲用的鸳鸯霹雳剑,别人难以抵敌,忙喊大家留神已来不及。
剑光到处,草上飞林成祖已分为两段;小火神褚绥不及躲闪,扫着一点剑芒,左臂连衣带肉削去一片,疼得哇哇怪叫。
这时众人俱已将剑光放出迎敌。
智通急忙唤人去请法元、崔名,一面咬牙迎敌,那金蝉抖擞精神,一手舞起剑光,护着全身;一手运用剑光迎敌。
毕竟上清夫人炼的宝剑与众不同,任人多势众,也讨不了一丝便宜。
那红紫两道光华,舞起来好似两条蛟龙,夭矫飞舞。
根行差一点的剑光,碰着霹雳剑,便似媳妇见了恶婆婆,面无人色。
金蝉战了一会,虽然杀死一个,仍不满意。
偏偏笑和尚把人引出,就不曾出现,估量他隐身在旁。
一面迎敌,一面口中唤道:“敌人太多,笑师兄快帮忙吧!”连唤数声,不见答应。猛想起自己人单势孤,有些着慌。
小灵猴柳宗潜,为人最是奸狡。
他正从那房中出来,见金蝉剑光厉害,自忖不是敌手,但欺金蝉年轻,又是孤身一人,别无帮手,想找便宜。绕到殿屋脊后,打算趁金蝉一个冷不防,给他一剑。
那金蝉在屋脊上和众人对敌,全神贯注在前面,哪想到后面有人暗算。
柳宗潜见金蝉毫无准备,心中大喜,便将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传给他的丧门剑一摇,一道绿沉沉的剑光,直往金蝉头上飞去,以为敌人万不能幸免。
谁知一道青光从天而下,与柳宗潜的剑碰个正着,将柳宗潜的剑光斩为两截。
接着一声呼叱道:“贼子竟来暗箭伤人,俺李双燕来也!”
说罢,便有一双青年男女飞在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