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总觉过意不去,知道他失了飞剑,已不能御剑飞行,怕中途遇见巴山门下的人,再出差错,故此好意留他,同巴山比剑后,再亲自送他回山。
祝鹗见智通情意殷殷,又贪图寺中女色,便又住了下来。
今日黯云禅师带领众人去后,不多一会便听警钟连响,明珠禅师等先后出去迎敌,尉迟元本要同去,祝鹗忙使个眼色止住。
智通走后,祝鹗道:“尉迟师兄,我看巴山势盛,今日分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凶多吉少。我又失了飞剑,回山路途遥远。师兄如念同门之情,我二人不如同时不辞而别,逃出之后,用你的飞剑,将我带回山去,以免玉石俱焚,异日再设法报仇,岂不是好?”
尉迟元道:“谁说不是?不过我等受人聘请,不到终场而走,万一黯云禅师等破了靖难庄回来,异日何颜再见大家之面?现在来的敌人强弱不知,莫如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到前面看一个虚实。如果来者是无能之辈,就上前帮助擒拿;如果来人厉害,我便回来,同你逃走也还不迟。你意如何?”
祝鹗也觉言之有理,便依言行事。
谁想尉迟元才一转身,便被笑和尚用分筋错骨法将祝鹗点倒,用绳捆好。
本想将他生擒回去,刚出月亮门,便看见两个凶僧和尉迟元正同贺北、双燕对敌。
他便嫌生擒累赘,当下把祝鹗朝二凶僧的飞剑抛了过去,接着自己也放出飞剑迎敌。
那慧能先已被笑和尚斩去一只手臂,知道他的厉害,又见慧行才一照面,便被李双燕所斩,吓了个胆落魂飞,怎敢应战。
本想借剑光逃走,谁想笑和尚同他开定了玩笑,也不伤他性命,只将他圈住。
慧能的剑光渐渐被笑和尚的金光压迫得光彩全消,逼得气喘吁吁。
他知道性命难保,一面拼命支持,一面跪下地来,直喊“小佛爷饶命”不止。
笑和尚长到这么大,从无人向他拜跪过,见慧能这般苦苦跪求,便动了恻隐之心。
按住剑光说道:“饶你不难,你须要与我跪在这里,不许走动。等我擒住你那贼和尚师父,再行发落。如果不奉我命,私自逃走,无论你跑出多远,我的飞剑也能斩你。”
慧能但求活命,便满口应承下来。
笑和尚制服了慧能,正要上前帮助贺北擒那尉迟元,忽见尉迟元大喊一声道:“巴山门下,休要赶尽杀绝。我去了。”
话言未了,尉迟元已经收回剑光,破空而起。
笑和尚、贺北见敌人逃走,哪里容得,各人指挥剑光追上前去。
忽见尉迟元手扬处,便有一溜火光直朝他二人打来。
笑和尚见那团火光直奔贺北面门,知道厉害,来不及说话,将脚一登,纵到贺北面前,将贺北一推,二人同时纵出去有三丈高远。
忽听耳旁咔喳一声,庭前一株大柏树业被那团火光打断下来。
抬头再看尉迟元时,业已逃走远了。
原来尉迟元见贺北剑光厉害,自己用尽精神,才战得一个平手。
又见祝鹗、慧行惨死,慧能投降,知道笑和尚更比贺北厉害。不敢再战下去,趁空逃走。
他会一种邪术,名叫五行雷火梭,他的外号叫霹雳手就从这梭上得来。
他见势已紧急,才用这最后的一个脱身之计,侥幸留得活命。
逃出去有三五里地,回看敌人不来追赶,才放了宽心。
缓了一缓气,正待前行,忽听对面空中有破空的声音,连忙留神朝前看时,知是本门道友,心中大喜,便驾剑光迎上前去。
近前一看,来者乃是一僧一道。
那和尚生得奇形怪状: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露,穿了一件杏黄色的僧衣。那道人却长得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
尉迟元认得来的这两个是他的同门师叔:那和尚是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的日月僧千晓;那道人便是普陀山剑仙中最负盛名,在贵州天山岭万秀山隐居多年的玄都羽士林渊。
尉迟元当下上前招呼。三人降下地来,尉迟元重又上前参拜。
林渊便问尉迟元:“为何满面惊惶?”
尉迟元不便隐瞒,把前事说了一遍。
林渊听了,还未现于词色。那日月僧千晓却不禁大怒,说道:“巴山派这样仗势欺人,岂能与他甘休!我等急速前去帮助智通,先将来的这几个小业障处死,然后再往靖难庄去助黯云禅师,与他等决一存亡便了。”
这一僧一道,自从他们的师父真定祖师在巴山斗剑死去后,隐居云贵南疆,一意潜修,多年不履尘世,普陀山中人久已不知他们的下落。
十年前尉迟元的师父蕉衫道人坐化时,他二人不知从何得信,赶去送别。
因见洞庭湖烟波浩渺,便在尉迟元洞中住了半年,才行走去。
行时是不辞而别,所以尉迟元也不知他二人的住处。
此次同巴山派斗剑,原是千面仙姑倪十姊在暗中策动,不知怎地